“桃子，快过来。”
妇人中一名头发花白，看上去五十多岁的老妇紧张的看着秦天明：“不许对大人无礼。”
名叫桃子的小女孩紧紧的抓着袖口，委屈的扁着小嘴：“可是哥哥就是很漂亮嘛。”
那妇人呼吸一滞，惶恐的看向秦天明：“大人，桃子年龄还小，冲撞了大人...”
“不碍事。”秦天明揉了揉桃子的小脑袋，对妇人微笑着说道：“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正好我有一些事想请教你们。”
他本就帅气，再加上笑容温煦和善，那些妇人的情绪不由放松了几分，后面几个少女甚至在偷偷打量他。
老妇人犹豫了片刻，突然提起衣摆跪了下去。
“还请大人稍等片刻，民妇外人（丈夫的一种叫法）幼子皆死于恶贼之手，且待民妇在安葬外人后，再报答大人救命之恩。”
其他妇人见状也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言语。
秦天明微微一愣。
他上下打量着妇人，发现她衣着简朴，目光却不像其他妇人那么呆板茫然，应该是读过一些书。
妇人见他不说话，就默默的跪在那里。
“哥哥，你就答应婆婆吧。”
秦天明低下头，发现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在地上，布满灰尘的小脸满是期待的表情。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可以。”
“谢大人。”
妇人起身后连忙招呼其他妇人姑娘，开始收殓被兵痞杀死的男丁。
枯草摇晃着，大漠的风中不时传出低低的啜泣声。
秦天明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作为一名合格的职业者，他在确认该副本的主要人物以后，完全可以带走桃子，然后尝试触发副本主线任务。
要知道万界游戏副本没有现实的法制、道德约束，很多职业者甚至把把副本世界当做发泄自己阴暗面的地方。
采花留种都是小儿科，屠村屠城的也不在少数，反正出去之后大家都戴着面具。
秦天明自问做不到这种事情，他终究不是一个莫得感情的任务机器。
那些妇人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完全不用他帮忙，趁着有时间，秦天明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桃子聊着天。
他倒不指望能从五六岁的孩子嘴里问出什么，只是在尝试触发任务。
“哥哥，你的袖子怎么破了鸭？”
秦天明看了眼桃子指的地方，龙纹玄袍袖子缺了半截，白皙的手臂上玄蚩纹身若隐若现。
这件从一开始就跟着他的装备算是废了，破损太严重，除非请裁缝大师来修，不过那花费就太大了。
秦天明信口胡诌道：“因为哥哥家里穷啊，只能捡别人不要的衣服穿。”
桃子眼前一亮：“嘻嘻，桃子也是，桃子的衣服都是捡村里姐姐不要的。”
“等回家，哥哥也可以捡父亲的衣服穿。”说到这桃子情绪失落的低下头：“我已经好久没见到父亲了...”
秦天明伸手揉揉桃子的头发，心不在焉的说道：“大概是死...咳，大概是出门了吧。”
桃子低垂着小脑袋：“哥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父亲已经死了，还有田伯伯，刘叔叔他们都死了。”
这下秦天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他也刚死了老师。
太阳渐渐西斜，大漠的红日有着别样的悲壮之感，二十多个小坟包在红日映照下更添了几分荒凉。
妇人擦去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睛重新跪了下来。
“谢大人成全。”
桃子也有样学样，噗通一声跪在秦天明面前，仰着小脑袋看着他。
“你们快起来。”伸手拉起桃子，秦天明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用动不动就跪，我这不兴这个。”
大概是因为华国国歌第一句就是‘起来’，秦天明对下跪这个行为很不适应。
妇人也没坚持，在几名年轻女子的搀扶下站起身。
“不知道大人想知道什么，民妇定知无不言。”
秦天明沉思片刻，当下还是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背景，他就地盘腿坐下，拉着桃子坐在身边。
小姑娘乖乖的坐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
“我初来乍到，先说说这个世...国家的事情吧。”
妇人脸上露出几分迟疑：“大人，我等都是罪民之后，从来没有出过着北野荒原，可能要让大人失望了。”
秦天明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到没有什么失望的感觉，了解世界背景是为了解副本世界的层级。
当前副本世界属于高武、低武亦或者仙侠神魔的世界，不一定非得从宏大叙事得知，就如同上一次的副本世界，从墙上破损的标语就能得知很多信息。
“那就说说你们的生活吧，实在不行说一些奇闻异事也行。”
妇人点了点头：“我们所在的北野荒原位于大祁国，先祖父乃是大祁首辅，后因结党营私被贬至此...”
随着妇人的讲述秦天明微微皱起眉头，在她的描述中这只是个处于封建王朝阶段的世俗世界，甚至连低武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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