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柳唰一下抬头，吓得退后几步。
“你说什么。”，手死死背到后面，生怕突然不受控制。
语气夹杂着一丝颤音。
怜神看着他的反应，忽然笑出声。
敛眸，眼底的情绪一扫而空。
抬眼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杀我。”
*
“还在想啊？”，慕闻初蹲在地上刨着蚂蚁坑。
见他不说话，慕闻初拍拍手起身，跳上一旁的粗树杈后坐下。
“这不是有办法了吗？”
“你这死心眼，就是爱瞎担心。”
裳柳抿了抿唇，转头，“这么多年你不好奇自己的来历？”
“我当然好奇啦，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意的靠在上面。
晃荡着一只腿，思索着点了点头。
“不过，我这么强又是个死魂，不是个大坏蛋就是个大好人。”
裳柳：……
“哈哈，开玩笑的啦，我觉得我们是一类人，都是想要拯救苍生的人。”
“而且，我！就算是一介死魂！那也是要做天下第一的死魂！”
裳柳眉间豁然舒展开来。
想要渡别人，就先渡自己。
若是要杀一个神，才能救苍生一世，那这万万年间，要杀多少神，才能换来永生和平。
“啊～”
“你们在这啊～”
怜神润玉的两指捻着一壶酒，悠哉悠哉踏着湖面泛起的波光而来。
衣摆轻抚过水面。
一时竟不知是波光照抚了祂的神颜，还是祂的衣摆卷走了波光。
顿时天地间都黯然失色。
慕闻初微微一皱。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怜神的悬于发柳下的浮生珠，看起来有些暗淡。
这几年，她也摸清了古神，每一个古神头上漂浮的每柳发柳，都会有一个球体状的光珠托起。
圣神不可侵犯。
“小秃驴，还没想好吗？难道你真的想看我香消玉损吗？”
裳柳别开眼不语。
“啊～趁着这美景、美酒、美人。”
“赶快杀了我吧。”
见他不想搭理自己，挥手，一道金光乍现。
慕闻初眼睛被光刺得微眯，再睁眼，眼前赫然是一个和怜神一模一样的神体。
属于古神的强烈而神秘金光萦绕在周身。
“你这小秃驴，不是说好的嘛。”
“我将神格神力赋予假神体，你杀了它，怎么？反悔了？”
裳柳缓缓看向祂。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神情有些茫然，“我……”
怜神笑了笑，打趣道：“之前让你杀了我，你不肯，怎么，面对一个假的，你也如此心软……”
“莫不是，你在乎的只是这副皮囊。”
裳柳语塞，紧了紧手里的剑，看向那个假神体。
怜神上前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敛袖，握住他的手，低低道：“若是不敢，我便握着你的手。”
独属于怜神身上的清香袭来，裳柳慌乱的心安定下来。
手随着祂的动作抬起。
噗呲，冰冷的利刃刺进了假神体的胸口。
快到裳柳，只感到被强大的力一下扯动，顿时脸上就铺满了滚烫的金光。
哐，天空骤然一变，一阵诡异的飓风直直砸向地面，接着整个世界开始晃动起来。
怜神：“从今以后，我便是废人。”
“小秃驴要好好保护我啊～”
慕闻初看着假神体被刺穿的胸口，呼吸一滞。
霎时间脸色惨白，死死捂住胸口，密密麻麻的刺痛让她喘不过气。
看着逐渐模糊的两个人，想要去呼救。
暗处无数双手伸出捂住了她的嘴。
脑海无数个诡异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吾才刚刚坐上神位！”
“吾的美貌！啊啊啊啊！”
“吾不甘心！吾不甘心！为什么要杀了吾！啊啊！”
“汝，实现了，厄运将临了……阿厄…”
“不，阿幸！这不是吾要的结果啊啊啊！快走开！该死的厄运！啊啊啊啊……”
“那么，用汝的幸运杀了吾吧……”
“………”
“吾爱千千万万，吾的爱是淡漠……用你的话，罪过罪过。”
混乱的声音机械化的撕扯着她的死魂，将她吞没。
*
“督神大人……1099x位面（慕闻初的原声世界）被冻结了。”
溯洄赤脚懒洋洋的躺在云上，对着系统歪头眨眨眼：“我知道啊～”
“而且我的小老婆，死啦～”
语气轻盈，好像是在谈论她喜欢吃什么。
系统看着督神大人标志性的假笑，忍不住瑟瑟发抖，试探性道：“督神大人好厉害……”
溯洄听闻大笑起来。
“我是挺厉害的……算计，可比师父夫要厉害的多……”
“他那些计谋，在师父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转身，眼底泛起一层层的疯狂，“你看，师父……不就被我算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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