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不可直面
李慎想要坐起来，但稍微移动，就会不小心触碰到沈梦月的身子。
她俯身上前，似乎想要逼视，不过习惯性想要寻找到答案。
其存在本身就足够点燃自己腹部的火焰。
李慎惊觉语气不对，似乎有质问她的嫌疑。
但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将纤腰撤回，轻轻坐下。
“你在物女山遇到超短裙女孩，就是逐星殿的一员，他们施展出高阶的秘术，试图改变人间界城市的灵气、地煞之气的占比。”
“长久以来为城市效力，处理受地煞之气影响的生物的轮回殿，便立马出动了。”
“比轮回殿更早察觉到城市的异变，进而派出殿内弟子的，是负责研究天地之气的燎原殿。”
“两殿先后在城市里奔走，想要查出天空‘乌云’以及地煞之气龙卷的缘由，自然而然寻到了朝歌晚露花。”
“它扮演了相当关键的角色，无论逐星殿还是袭击火旺镇的星灭殿，都在追踪它。”
“不过，”沈梦月切下最后一块苹果，喂给李慎，李慎仔细聆听，下意识张开嘴巴衔住，她说：
“没人真的见过它，轮回殿草药堂里的有它的名条，但内容为空，自然也没人知道它的效果。”
说完，她笑了笑，收回水果刀，又轻轻放到床柜上。
她轻拿轻放的样子自带有一种独特的雍容。
楼灵韵看看李慎，又看看沈梦月，眼里充满着不解，听到李慎接下来的话后，更加瞪大了眼睛。
“其实，朝歌晚露花一直在我家里。”
“是么？”沈梦月淡淡问道。
“学姐你不好奇为什么吗？”
“你想说吗？”
李慎没什么好隐瞒，除了好比猫的家事外，其余的遭遇几乎都说了，包括跟朝歌晚露花聊天的事情。
楼灵韵如听天书，许久说不出话来。
沈梦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却也不说话。
“不好意思。”李慎抱歉道。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可以隐瞒所有你想要隐瞒的，修仙者从来不过问修仙者的私事，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啊...学姐你认真的么？”
“当然开玩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苟言笑的人么？”
“不...不是，我很...”
李慎想找个机会对她说几句感谢的话语，可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每想出一句，不是太过生疏，就是把自己和她的关系拉得过近，几乎等同于告白。
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将自己和她用某种缥缈的情感捆绑。
再说还有未成年修仙者楼妹妹在身边。
“我从来没想过要欺骗你，学姐。”
沈梦月垂下头，又抬起，浅笑道：
“今天你告诉我你的秘密，这么坦诚相待，是不是有看我反应的意思？”
李慎摸着后脑勺一笑。
“倘若有一天，我想要吓唬你的时候，也将我的秘密告诉你，到那时候，不要怪我。”
“那当然呀，我怎么会怪你呢？”
李慎说得斩金截铁，世上再没有像她这般对自己好的人了。
但提及秘密，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好几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学姐，我想问你点事情...”
“我明白你想要问我什么，关于仙界和月亮的是吧？”
“你应该也隐约感受到，我并不能将它们告诉你。”
沈梦月抬手，两根葱白手指轻轻放到他眼前。
忽然，李慎感受到左手微微一阵酸麻，像有什么液体从肌肉里释放。
熟悉的两道蓝光字符流出，形成两道蓝光流，聚合至他眼前，构成了与学姐鼻梁上相同的一副大黑框眼镜。
沈梦月的两根手指恰到好处地夹住了大黑框眼镜的中梁。
拎起，拿到近处，无数细小的符文仿佛波纹般在镜片上忽隐忽现。
其中小部分仍保持着莹莹蓝光，而大部分却已经黯淡，若不是离得极近，都瞧不出它们表面的光芒。
沈梦月勾起手指，以食指弯曲后的关节，有节奏感地敲击了三下，光芒忽地一亮。
眼镜恢复到了一开始从困民鸟体内出现的地步。
“很多事情，牵扯到了终极谜题，你的境界不足以支撑你直面那些东西。”
“听楼妹妹讲，你们曾经商讨过‘灵台方寸结界’，虽然当时你还没有见过它，可也积攒了足够多的知识，因此能初步地以文字语言的形式了解。”
“你想要询问的，都没办法用文字语言表达出来，一旦面对，将会导致精神错乱，再无法恢复正常。”
“但并非毫无途径，世界就呈现在你眼前，想要明了，亲自走一走，亲眼去多看一看，答案自然能以对你无害的形式出现。”
“我只能侧面帮助你，就像这样。”
她捏着中梁，将大黑框眼镜推到李慎的鼻梁。
到底后，眼镜重新化作两道蓝色符文流，钻出他的左臂。
“它能够保护我不受‘虚空之物’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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