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当天,天空阴沉沉的,京郊万木凋零,寒风刺骨。
皇太女身穿玄色祭祀礼服,登上高台祭天,在京所有四品以上官员陪同。
祭天仪式结束,所有人跪下行礼,其中包括大皇女、秦玉漫、秦玉汐三人。皇太女代女皇祭天,意味着所有人都得以“女皇”之礼待她。
秦玉汐低下头,她能感受到皇太女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扫过,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转眼就到腊月,北合战场因为黑火药的出现,使得焦灼的战况变得更加明朗。克努、西凉、沙部再次被打败,可惜的是,西凉首领逃了。
北合剩下七个部落联合起来反抗朝廷军,宋妙蓝指派江雪文为定西路军主将。江雪文亲自砍下巴虎将领的首级,祭拜母亲在天之灵。
北合与明玉朝风俗不同,他们是以男子为尊。虽说女子天生力气比男子大,但男子经过长期训练还是可以跟女子抗衡。
他们制定了非常苛刻的规定,那就是:新生儿是男孩的家庭,政府奖励一头羊;新生儿是女孩的家庭,要向政府上交一头羊。
长此以往,男孩越来越尊贵,女孩越来越低贱,甚至刚出生就被人溺死。
秦玉清的谋士口才了得,短短三个月时间,不但劝服巴虎部落的女子站出来反抗,还查到部落首领亲眷的藏身之处。
巴虎遭遇背叛,在接下来的战争中被江雪文跟秦玉清带领的朝廷军打得溃不成军,只能宣布投降,并派遣使者进京道歉,同时签订五大条约。
女皇看到捷报笑得合不拢嘴,如今北合只剩六个部落反叛,朝廷军士气大振。
今年冬天没有去年冷,秦玉汐查完胭脂坊跟酒坊的账簿时发现,收益比前世更高。
她打算来年在富裕的江南开杂货铺,于是去找秦玉漫商量。
两人在除夕宫宴上闲话家常,今年由于北伐战争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国库空虚,女皇宣布所有宴会从简。
永盛十四年正月初二,秦玉汐陪刘雨润回魏国公府省亲。
两人刚下马车,刘梦君就领着众人前来迎接。自从被革职后,她便闲赋在家,同僚全都疏远了,母亲又管束着,想疏通关系再回官场,也无从下手。
刘梦君不觉得贪污受贿是什么大问题,再说,她母亲是国公,自己还是举人出身,怎么可能一辈子碌碌无为!
这不,见到钰王,她眼睛都亮了。
“王爷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刘梦君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一家人不用这么见外。”秦玉汐笑盈盈说道。
她今日打扮得雍容华贵,彩绣辉煌。头上戴七尾凤簪,身上披着靛蓝色狐狸毛大衣,裙边系着红色宫绦,上衣是杏黄色交颈长袄,下着织锦棉裙。
站在众人堆里,怎么看都是最打眼的那个。
刘雨润也打扮得光彩夺目,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身上披着红色狐狸毛大衣,大衣下面是杏黄色箭袖,腰间束着红色宫绦,脚上登着青缎红底小朝靴。
两人除了大衣颜色不同,长袍皆是杏黄色,既喜庆又贵气。
魏国公府的人看得出来,刘雨润变化很大。原本严谨含蓄的眼神如今变得张扬许多,甚至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
众人进屋,魏国公与老太爷早早在大厅等候。见她们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问过礼又客套几句,刘雨润便被领到后院,秦玉汐同魏国公在东暖阁说话。
魏国公知道女儿的心思,故意把她支开,可惜刘梦君很快又回来。既然母亲不愿为她说情,那么她只能求助钰王,否则无法回到官场。
“去年还不觉得,这会儿突然发现殿下跟陛下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连个子也相差无几。”刘梦君嘴角含笑,声音高昂。
“说起来不怕闹笑话,直到去年,本王都以为不会再长了,没想到今年长了一寸,也算是不辜负母皇的期盼吧。”秦玉汐端起茶盏缓缓说道。
“殿下说笑了,您现在可是议政大臣,谁敢笑话。”
“此言差矣,本王跟国公大人相比,还是差远了。”
秦玉汐这边相互奉承,刘雨润在后院就没那么好过了。
刚进屋,刘金润就阴阳怪气道:“哟,雨润哥来啦,可惜我正抱着孩子,实在没办法弯腰行礼。”
刘金润三个月前诞下一个男孩,原本怎么看都不满意。还是贴身小厮提醒说,钰王君到现在连男孩都没有,指不定很快就被休弃。
听完这话,他觉得舒坦多了。明明孩子小,不适合带出门,但得知刘雨润今日回娘家,非要带过来炫耀。
“放心吧,本王君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跟你计较。”刘雨润笑着坐到主位上。
“你呀,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什么雨润哥,得叫王君。”老太爷笑骂道。
“祖父我错了,只是您这曾外甥粘人得紧,一会儿见不着我就哭。”
“小孩可不就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瞧这肉乎乎的小脸,真是讨人喜欢。”
“哎呦,瞧瞧我这脑子,怪不得人们常说一孕傻三年。我把大夫给的方子落家里了,本来想拿给雨润哥试试。”刘金润突然拍了拍大腿。
“什么方子?”老太爷问。
“怀孕的方子啊!雨润哥这么久没动静,我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特意找大夫要开方子。”刘金润声音很大,恨不得让整个魏国公府的人都听到刘雨润没孩子。
“哦,不知是哪位大夫开的方子?”
“城郊的王大夫。”
“听说好几个夫郎吃了她的方子怀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雨润你也别嫌祖父说话难听,孩子你要是不生,多的是人生。这事,得抓紧了。”
“祖父说得在理,给人当夫郎的,哪有不生孩子。”
刘金润跟老太爷当着众人一唱一和,夜白跟夜安白眼都要翻天上去了。
那王大夫不过是个采花贼出身的无耻小人,不知祸害了多少无辜少男。后来年纪大了,害怕被官府抓到,就改名换姓逃到城外,还假扮大夫,也不怕遭天谴!
“这件事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王爷说我身子弱了些,得养两年。你们也知道,我出嫁前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唉,说多了都是泪。”刘雨润用手帕掩面,看起来伤心极了。
所有男眷听到这话,都讪讪地笑了,老太爷跟刘金润总算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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