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
据西方传说，人鱼貌美声音具有诱惑渔民的能力，可在东方，人鱼还有另一个名字。
鲛人，向来擅长伪装捕猎。
它们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小东西。
所以，祁森是终于要对她露出恶坏的一面了吗？
岑岁的目光，透过水流，与身上的黑发少年对视，这一刻，梦境里成年后的祁森，与眼前少年期的他，身影逐渐重合。
冰冷、黏稠的杀意，像水中的怪物，用触手编织着细网，将她捕捉。
一股隐秘地快慰，像水流般覆在岑岁身体里，大脑层皮上的精神愉悦远胜一切。
‘原来，你还是想杀我’
祁森冰冷地看着她，从见她与苟徒梓调笑时，到现在，毁灭欲使他再一步伸手。
近了，只要稍稍用力，这抹雪白脖颈就会折断，像公园里被情侣折断的白玫瑰。
只剩凋零枯萎。
但没关系，他会陪着她一起迎接死亡。
人生若有最美，应是爱意芬芳馥郁，生命却迎来终章的那一刻。
岑岁道破他的杀心，他心里却像释放了重物般，露出释然的笑。
‘原来，你还是想杀我’
‘世界皆虚妄，唯有死亡最真实，岁岁，我们应当永恒’
祁森掐住了岑岁的脖颈，指尖用力，他看到了岑岁脸上的笑意，茶靡花开，艳绝涟漪。
果然，他家岁岁就是这么的不一样，真可爱……
衣衫纽扣挣脱崩离，价值上万的品牌衣服，像供人调情的衣服一样，轻易被岑岁扯毁。
祁森微怔，不明白她这个时候想做什么。
他当然不会以为岑岁是想挣扎活命，因为……没哪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眼里的愉悦像是病入膏肓的患者……
片刻的怔愣，足以让岑岁将祁森的衣服撕掉。
接下来是，裤子。
祁森终于意识到岑岁想做什么了。
他松开了岑岁的脖颈，可为时已晚，岑岁狠狠抓住了他的短发，逼吻而上，柔软的唇胡乱啃咬着一切。
这已经不是接吻，而是单方面的碾压吞噬。
祁森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鲨鱼盯上的猎物，少女的唇像清晨玫瑰花瓣一样柔甜，动作却霸道强势得不容他有丝毫意识，掠夺，暴戾，占有……
祁森成了岑岁宣泄情绪的工具。
水流顺着唇齿，挤进口腔舌尖，漩涡似的吸引弄得祁森舌头发麻。
痛意逼得祁森泛起氤氲泪光，明明是在水中，岑岁应该是无法察觉的，她却忽然探出指尖抚过。
祁森心一颤。
少女留着的长指甲，冷厉地划过他眼睛，一抹猩红出现在祁森的视野边角。
不是爱怜。
是岑岁骨子里的狠戾出来了。
鲜血，只会让她更兴奋。
啪嗒——
腰间金属材质的锁扣被打开。
祁森脸色微变，正要伸手去阻拦，岑岁早有预料，像水蛇样绕到他身后，一对柔软白皙的少女手臂将他束缚。
她低头咬住祁森的耳尖，留了道不明显的痕迹，她勾着祁森朝水面游去。
哗啦啦。
岑岁将人直接压上泳池梯中，冷硬的合金材质，硌着祁森腰后极不舒服。
但他目前无暇顾及身后。
“放手。”
祁森冷声低呵。
他被岑岁抵着归抵着，腰裤上的纽扣不能再掉，这是最后一道关卡。
“男朋友，你是想杀死我吗？”岑岁噙着极致兴奋地笑。
那笑容带着一丝癫狂玩味。
仿佛只要他点头，岑岁就能带着他一起去死一样。
祁森眸光微变，某根神经也被岑岁带动，鬼使神差的对她低了头，轻慢微凉地嗓音吐落了他真实的想法。
“是又如何？”
“那太好了。”
岑岁笑声愈大，空荡荡的泳池地竟回荡着她玩味的笑。
祁森凝眉，目光审视着怀中的女孩，心里冒出不祥地预感。
“人本是赤条条的来，死，应当也是赤条条而去，亲爱的，你不把手松开……我，怎么让你赤条条而去？”
咔！
祁森裤子上最后一颗纽扣也崩掉了。
“岑岁……”
他刚喊出岑岁的名字，对方一个吻上来，几乎要把他吻得快缺氧了才放开。
“乖，要死就死干净点，这个世界那么肮脏，这些庸俗之物，怎配和咱们一起走？”
她声音甜腻，像是吸食了某种致幻的药物，不依不饶非要脱他裤子。
祁森抬眸望了眼远处的监控摄影机，心一动，阻拦岑岁的动作也就松懈了几分力，也是这时，他让岑岁摸到了下腰边缘。
底下空无一物。
岑岁一顿，眯着眼审视起眼前的祁森，祁森面色不改，仿佛不是自己一样，任由她打量。
“宝贝真骚，竟然什么都不穿……”
她像是能要了他的老腰命一样，勾人紧，连声音都暗哑了几分。
这样羞辱人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祁森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讨厌。
他淡然反问：“还脱吗？”
“脱！这样的俗物，不配和我们一起走。”
岑岁笑得身子乱颤，她浑身湿漉漉的，祁森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瞧。
也正是他移开目光的这几秒。
岑岁将自己衣服纽扣解开，呼之欲出的风景，霎时出现在祁森眼前。
“岑岁！”
祁森脸色难堪，第一次凶了她，手却是瞬间帮她把衣服拉拢。
岑岁挑眉：“怎么了？咱们不是要殉情吗？”
……
如果她只脱他的，倒也没什么，但连她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去……
祁森协管家一同打理别墅，他比岑岁更清楚这里的监控有多高清。
“男朋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想反悔？我都愿意跟你殉情，对你一片真心，为什么要反悔？你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叫岳雪樱的？”
岑岁从娇莓一样的声线，越说到后面，越阴森冰冷，像是在河里溺亡的女鬼一样，阴冷晦涩。
祁森突然生出一种无力的窒息感。
他冷冷道：“不殉了。”
“果然，你就是看上那个岳雪樱了对不对，一大早跑去和人幽会不说，回来了，心里还想着她。”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我非要让她看看，祁学霸是如何在我身下求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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