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到这种地步，再怎样，也该放人了。
但岑岁偏不。
她斜了祁森眼：“你奶奶看我不顺眼，我为什么要善解人意将她孙子放回去？”
祁森稍微思考了下，打量着岑岁，提议道：“那你跟我回去？”
岑岁回了他一个‘你在逗我吗’的表情。
“你不喜欢，就算了。”祁森揉了揉自家女朋友的头发：“明天我早点回去就行。”
从别墅到祁森父亲家的郊区，都要跨半个城市，而祁奶奶居住的地方，交通更是不方便。
就算是派司机送祁森回去，也得三小时。
细细计算后，祁森最迟也要凌晨三点起来，半小时洗漱，在七点之前到。
祁奶奶是老人家，应该起得早。
要是祁森打算帮奶奶做早餐等事情，恐怕不到两点就要起来，这还睡个屁？
想到这里，岑岁脸色有些阴沉，祁森还以为自己退步也没办法让她满意。
祁森思考带岑岁回奶奶家的几率有多少时。
岑岁接到岑海天的电话。
对方一开口，岑岁就走到另一边，与祁森拉开距离，确保不会被听见。
“你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那几家公司老董确实是同一个人，目前抢了岑氏不少项目，许多小型企业都与对方有来往，你说的事……”难道是真的？
岑海天心口发沉。
其实他还有许多没说，最近公司业务不景气，好几家公司都抱团来抢。
岑岁和苟徒梓来找他时，说有人在暗中针对岑氏，极有可能弄垮它。
一开始岑海天还不信，因为岑岁她们拿出来的名单都是新公司。
如果说的是他认识的那些老牌公司，岑海天还有几分相信。
他还记得岑岁当时轻屑的模样，那样年轻稚嫩的面孔，说出的话，简直是年少不知天高地厚。
可事实上，全被岑岁说中了。
就连她之前在路家捣乱，将路家主直接送牢里，不干净的信息一挖，就是挖出大把，动了半个城的势力，只怕也是女儿早发现了问题，不然，如今岑氏面对的，可就是一群狼。
岑海天等了半天，没等到岑岁的回答。
他忽然动了另一个念头，对手机那头的岑岁怂恿道：
“你还没学金融管理，也没进公司，就能预先判定。
是爸爸错怪你了，人各有天赋，也许宝贝你的天赋在生意上，而不是学习。
高考成绩差也没事，咱家有钱，女儿啊，你要不要来公司玩玩？”
岑岁看着行事乖张，其实都有她自己的打算，也许以前都是他错怪她了。
他女儿，极有可能是经商天才！
岑海天暗暗激动，有生之年，竟然能望女成凤，以后就算是死了，面对列祖列宗都是脸上有光啊！
岑岁听出老爸的意思，她只是事先知道剧情，先一步下手为强罢了。
经商？
她可没那个能耐。
“不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
以为岑岁要是这个态度，岑海天不说会有多生气，肯定也会有些心塞。
但如今女儿有出息了，哪怕岑岁不承认。
事实摆在眼前，岑海天恨不得掏辆私人飞机给女儿玩，又怎么可能，会对岑岁先挂电话的行为有意见呢。
岑岁挂了电话，面向祁森。
她一开口，祁森也同说。
“祁森……”
“岁岁……”
“我先说。”
“你先说。”
岑岁没和祁森客气，这段时间，她试探的够多了，事到如今，只差两天多时间。
有些事，不亲口直接问出来，岑岁总归是不甘心的。
她想听祁森亲口说。
岑岁开门见山：“祁奶奶厌恶我是有原因的吧？我们从没见过面，你奶奶是不是 认识我爸？”
她有注意到，在自己问出这句话时，祁森身体明显一僵，她心情也跟着下沉。
“怎么突然问这个？”
大概祁森自己都没注意到，他此刻的表情有多虚伪，像披上一张完美的面具，就是太完美了，才处处显得虚伪。
岑岁宁愿他冷淡一些。
这场询问，才刚刚开始，岑岁就已经在祁森身上得到了答案，没必要再问下去了。
可是……
岑岁牵着祁森的手慢慢把玩，唇边噙着笑，道：“我家男朋友最近不是在暗中筹备那些事吗？”
祁森眸光微动，他没刻意隐瞒，被岑岁知道也正常，但她现在这语气……
“你都知道了？”他声音突然变哑，简单的几个字，变得烫舌，哪怕是第一次在全校面前演讲都没现在这么紧张过。
岑岁掀眸，迎上祁森清冷的面容，他眼神突然变暗，像凝聚着云层，压抑着即将喷薄的感情。
这人情绪少有如此外泄的时候。
大概，也就是害母之仇，才能让祁森这么恨岑家。
她敢问，他敢答。
那么，她还有什么好踟蹰的。
“知道一部分，这不，我来问问你家情况。”
岑岁忽然一笑，松开祁森的手，忽略那一点细微的不习惯：“我们之间，三天后才见分晓，现在你还是我的男朋友，既然要回去，不介意带我回去见祁奶奶吧？”
前半段话，祁森听得有些奇怪。
正当他准备细想，便听见岑岁后半段话，想到真要带岑岁正式回家见长辈，心跳就不受控制地乱跳。
在外面见是一回事，带回家，又是一回事。
祁森突然后悔怕奶奶担心，没好好装修老家，以至于要带女朋友回去，都太过简陋，连卧室都没有多余的。
但也不碍事。
三天后，他就会求岑伯父将岁岁订婚于自己。
至于会不会被岑伯父拒绝？
祁森不认为如今的自己，会被拒绝。
岑伯父那边是最简单的关卡，最难的是岁岁，但就在刚才，她的话已经表面态度。
祁森这下算是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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