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盘古有办法。
盘古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我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天地闭合，抹杀万物，归于混沌，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太荒缪了。”
慕容兮点点头，听起来是不太真实。
“不会让人相信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再过五百年，浩劫降世，噩梦成真，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这一次的毁灭将比以往的九次都要彻底，一切生物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盘古一边说一边回忆，过往的种种浮现在眼前，他的魂体剧烈颤抖，情绪波动极大，悲伤气息弥漫在整个小竹楼里，脸上沉痛的表情，带着追忆，带着愧疚，还有，自责。
慕容兮猜到他可能是想起了他所经历的天地闭合，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从梦境中看到的世界毁灭就给了慕容兮相当大的冲击，而盘古是真真切切经历过的。
虽然她有很多疑问，例如天地闭合盘古是怎么以魂体的形式活下来的，他又是如何出现在她的识海的爹爹，但她没有说话，没有打扰陷入了回忆的盘古。
过了好久，盘古才终于平静下来，再次开口。
“你说过，盘古开天辟地，是创世神。那你可知盘古为何要开天辟地？”
“不知。”
“这是对他的惩罚。”盘古幽幽说道。
惩罚？！
为什么会是惩罚？又是谁惩罚盘古？
慕容兮知道盘古师傅说的“盘古”并不是他自己，他只是盘古的传人，而他口中的盘古则是她所知神话故事里的盘古。
可她无法理解，盘古开天辟地，是造福万物的壮举，为何要惩罚他？
“其实，天地本存，并非是盘古先祖劈开，而是由天道支撑的。但盘古先祖确实是混沌之初孕育的第一个生命。
他醒来的那一刻，被眼前的紫气挡着看不清前方，用伴生神斧劈散了紫气。
紫气四处散开，一半汇聚，一半不知所踪。”
“鸿蒙紫气？”慕容兮下意识就联想到它。
盘古师傅颔首，“劈散紫气后，眼前一片清明，高山流水，花鸟虫鱼，郁郁葱葱。盘古先祖便留在那里修炼，看到灵植灵兽修炼成人，看着各族各支繁衍生息。”
“那时没有人吗？”
“没有，如今的人都是灵植灵兽演变进化而来的。”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多和谐！这应该都是得益于盘古那一劈吧。”
盘古师傅无奈地苦笑一声：“要是能一直这样生活自然很好，可好景不长，三万年后，天地，突然闭合，没有了光芒，没有了色彩，天地间一片寂静，万物归于混沌。
但盘古先祖在天地的挤压间，并没有消失。”
“为什么？”慕容兮问道，这和神话有很大出入，至少从来没有听说过天地还会闭合，而且，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就盘古没死？天都收不了他吗？
“因为这是盘古先祖种下的因，就连你我也是如此。混沌传人，就算天地闭合之，肉身和神魂俱在。”
“传说中的长生不死？”慕容兮很感兴趣，混沌传人这么牛X？可是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不是，因为他的身体有他的使命。”盘古说着皱了皱眉，对慕容兮打断他的思路很不满：“能不能让我慢慢说下去。”
“行行，你说吧。”慕容兮压下满腔的好奇，身体有身体的使命？！听着好像有点……啊！
“盘古先祖在混沌中不停地挥舞神斧，但眼前的白气根本劈不散，到处都是灰茫茫的一片，他拼命呼喊昔日旧友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但始终没有得到回答。过了很久，他终于听到了一道浑厚的声音，是天道。”
“天道？是见证誓言的天道吗？”慕容兮瞪大了眼睛，没忍住再次提问，天道还会说话？本以为它是看不到摸不着的。
“嗯，是它。”盘古看了看慕容兮，算了，随她去吧。
“天道是什么？是神？”
“不是，它既非人，也非神，它是天地规则，维持万物生存平衡的不二主宰。”盘古说。
盘古飘到一旁，坐下，继续说：“原来天道本是由四十九道鸿蒙紫气组成，但被盘古先祖劈散，只有半数的残缺天道根本不能再长久支撑天地，每隔三万年就要闭合一次来凝聚一道鸿蒙紫气，直到四十九道鸿蒙紫气聚齐，天地才能稳定。”
“天道告诉盘古先祖，缘由因起，若要万物复苏，长久生存，只能补齐天道。盘古先祖知道是自己劈散紫气才酿成恶果，不由悲痛万分。”
“他用了五百年的时间站了起来，又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撑开天地。身体化作了日月星辰，高山流水等，便只留下一缕残魂了。等到万物有灵，修炼成人时，已经过去一万年了。他的力量太弱了，找寻紫气心有余而力不足。”
“等等，等等！你说的身体的使命？不会就是……天啊！现在的日月星辰，高山流水都是你的身体变的！”慕容兮长大了嘴巴，眼睛都瞪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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