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饱经风霜，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有着深刻认知的白腾，白素就比较随性洒脱了，丝毫没有因为杨尘突破了道土境，就改变对他的态度。
听到芸儿称呼杨尘为师尊，白素惊讶地问：“她是你收的徒儿？”
杨尘点头：“芸儿天赋不错，又与我有缘，便顺手收下了。”
白素没有继续追问细节，做出一副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可眼中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看芸儿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再也没有之前的低着，反倒多了一丝温柔，像是大姐姐在看小妹妹。
“小芸儿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比下去，同样是两百多年前入关，他已经突破道土境，我才灵灯境后期，瞧他这嘚瑟的模样，真是气人！”
芸儿轻轻地嗯了一声，低着脑袋，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寻常时候，芸儿都会笑嘻嘻地参与对话，但这次她不知为何，情绪有些低落。
继续闲聊了一会儿，白腾起身告别：“各位，老夫所在的灵关战事频繁，灾兽肆虐，不可离开太久。”
“现在新兵大比结束，我也该带我孙女一同回去参战了。”
白素眼中露出不舍，但也附和道：“是该回去了，我积累的战功太少，地位等阶不够，无法在外界自由行动。如果新兵大比结束后迟迟未归，会被强者责罚。”
杨尘点头：“去吧，未来的岁月只会更加艰难，边荒虽然危险，但也处处都是机遇，期待你突破道土境，与我并肩作战的那一刻。”
杨尘说出这句话，不仅仅是对白素的鼓励，更是对她的期许。
白素照出圣级异象，天赋拔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勉强追赶上杨尘脚步的人。
边荒的战事愈发激烈，谁也不知道末日何时将会降临。
个人力量终究有限，杨尘期待有更多的修士能在未来残酷的岁月与他并肩作战。
白素走后，芸儿看了看杨尘，心事重重地拨弄着手指。
“怎么了芸儿？平日里见你挺活泼的，为何今天表现得如此沉默？”杨尘察觉到芸儿情绪不对，问。
“师尊，你以后会不会突然就不要芸儿了？”
杨尘愣了一下，说：“这怎么可能？既然收你为徒，便一辈子都是你的师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杨尘虽然带徒弟不会投入太多的精力，但也不至于完全不管不顾。
“可是你身边有更漂亮，实力更强，和你更有话题的女子。”
“白素吗？她是朋友，你是徒儿，为师还是分得清的。况且，芸儿也不差啊，给你足够的时间，未必不能超越白素。”
杨尘揉了揉芸儿的脑袋，她刚刚失去双亲，失去一切，杨尘是她唯一的依靠，看到白素和杨尘那么亲近的样子，难免会感到不安。
“那朋友和弟子谁更重要？”
芸儿昂头看向杨尘，目光闪烁，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都很重要，但是从某些意义上来讲，弟子更重要一些，毕竟师承自己，说是半个家人都不为过。”
芸儿眼睛发亮，笑逐颜开，轻轻抱住杨尘的左臂：“师尊，你真的把我当成是家人吗？”
“真的。”
杨尘说谎了，他和芸儿才相遇多久，根本没有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把她当成家人？
但看到芸儿这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样子，杨尘只能说个善意的谎言，不然芸儿怕是会因此而对他心生芥蒂，埋下隐患。
“时间不早了，杨尘，新兵大比结束，你也该随我去往天关了，有些事情我必须和你谈谈。”
袁真看杨尘叙旧得差不多，便走上前来，准备将杨尘带去天关。
见杨尘有话要说，准备行礼，袁真立刻摆了摆手：
“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东西，有话直说便是。事实上我收你为徒只是为了给外界一个合理的说法，我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收你为徒，你走的道路，必定比我更加宽广、恢弘，未来的成就也肯定在我之上。”
“与其说收你为徒，不如说，我把你看成了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同道中人，为了实现你我的共同目标，在你成长起来之前，给你提供一定程度上的便利和帮助。”
杨尘有些疑惑，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人，之前听人说袁真这些年一直专注于自己的计划，不知究竟在做些什么。
但袁真的洒脱倒是让杨尘对他多了几分好感，因为杨尘确实不需要师尊，他自己就是开宗立派的道祖，要走出一条无人走过的极尽辉煌之路。
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地称呼他人为师尊，对袁真行礼，也只是为了获取他的庇护。
“前辈，我的族人还在下界受苦，如今我已突破道土境，又在新兵大比夺得第一，按照规则，已经具备自由出入边荒的权利。”
“我想先将我的族人接引到上界来，安顿好后，再随前辈去往边荒参战。”
杨尘这些年刻苦修炼，奋力杀敌，就是为了尽快接人族上来。
袁真点头，说：“天关也不是今日就非去不可，以你的天赋，无论何时过去，都必定能够快速成长起来，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去吧，没有千千万万个种族，哪里来的边荒？哪里来的世界？只有将自己的族人安顿妥善，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在边荒杀敌。”
“不过此次外出，于你而言危险不小……”袁真说着，从储物袋内取出一枚金色符箓，递给杨尘：
“这枚符箓一旦激活，在道种境之下，可镇杀一切，上面写下的道纹，是我种下混沌金莲的道种时，所明悟出来的天地法则，杀伤力极强。”
“但符箓只可发挥一时作用，如果遇到道种境强者，立刻通过传音法器联系我，一个时辰内我便可前来救你。”
杨尘接过金色符箓和传音法器，抱拳道：“多谢前辈关照，晚辈安顿好族人后，会尽快去往天关。”
杨尘准备离开时，袁真忽然想起什么，问：
“你是否和一只头顶生有四只鹿角的白鹿有些渊源？它来历神秘，得到至强者的传承，在边荒无人敢惹，之前大比的时候，却一直盯着你看，眼神不像是看陌生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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