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
焱虽然是伪装者，但他向来温顺，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程致远也不知焱在发什么羊癫疯。
“喂，好歹那是我们的人啊，要杀也是我们杀啊！”徐刚直接开启兽化变身。
“阿远，他，炸弹。”焱都没有看徐刚一眼，继续解释，“他不死，我们，死。不，全世界，死。”
这可把梦一清听傻了:什么炸弹？这是比喻吗？
作为中间人的程致远一个头两个大，连忙稳住局势。
“等等等，都先别动手，我们先搞清状况！”程致远给焱使了个眼色，“焱，你先放开梦一清，有话好好说。”
“哦。”焱不情不愿地把梦一清放了。
“你说我是炸弹是怎么回事？”焱毕竟是怪物，应该知道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梦一清不想浪费机会。
焱又熄火了，一动不动，像是在沉思:“你，为什么，没堕落？”
“哈?”
不止是梦一清，其他四人也面面相觑。
“你身上，很浓，精神污染。无法，计算。一旦，释放，世界，全灭。”由于没有完全学会人类的语言，焱卖力地双手挥舞着，“你，早，应该，是怪物，了。”
通过焱的话，梦一清可算是知道了为什么系统显示他的精神污染程度为三个“？”了。
就焱的话……为什么自己没迷失？
还是说自己已经迷失了，但完全没发觉？
又或者，自己就算迷失了也能保持自身意识？
“果然无名者不是好东西啊。”唐轩宇又一次举起弓弩，他要手动排除威胁。
“无名者……”
程致远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梦一清，你真是天选骄子啊！哪怕你疯成你们老大的模样，你都不会成为堕落者！”程致远拦下唐轩宇，发出惊叹，“因为你没有真名，所以不存在会忘记自己的名字。”
因为没有，所以不可能遗忘！
所有堕落者形成的关键一步就是逐渐遗忘自己的名字，但梦一清没有真名，直接把这个环节删了，因此不存在堕落。
因为没法堕落，所以他虽能感受到精神污染的侵蚀，但察觉不到自身精神污染到底累积了多少。
但依焱的判断，目前他的精神污染应该是个很可怕的数量。而精神污染是一种能量，如果释放出来，确实是世界灾难。
那岂不是……
更不用担心了！
梦一清压根就不知道怎么释放体内的精神污染。
“这位大哥就大可放心吧，目前精神污染对我来说只进不出，我还没法调动这污染的力量。”梦一清连忙给焱打招呼。
也就是说，炸弹不知道怎么引爆自己，而且，炸弹也不想引爆自己。
多活几年不香吗？
“只进，不出，也是，有限度，的。”焱不忘嘱咐，“还有，我叫，焱，不叫，大哥。我还在，读初二，比你小，不是，大哥。在，组织中，代号，‘大火’，外号……”
“好了好了，谁听你啰嗦啊？”徐刚不耐烦地打断焱，“晓松，你先在这里待着，一会儿会有一些身体检查。”
“另外，梦一清，我们刚刚收到消息，老大想找你单独聊聊。”
聊聊？侯跃庭这种卸磨杀驴的行为早已让梦一清反感至极，那家伙实打实是个只为“门”疯狂的疯子，“月辉”成员只不过是他寻找“真理之门”的工具。
工具脏了，丢掉即可。
梦一清估计自己也会是这个下场。
转念一想，其他两组织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日耀”可以把黑锅全部甩在死人身上，“星烁”对没有自立能力的基层成员大多是放养，最多在事后问候一下……
为了在幻世立足，人类组织必须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梦一清感受到了组织内的恶意，弱肉强食才是不变的生存法则，即便他到了“星烁”，估计也不会比“月辉”好多少。
自己之所以可以选择，更多的是基于自己“有用”的技能。
“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梦一清没好气地回绝了，“更何况，根据约定，我已经是‘星烁’的人了。”
“虽然很冒犯，但的确如此。”程致远附和，“我们有录音可以证……”
话还没完，打脸来了。
［鹑火，之前的约定作废］
程致远一看，居然是紫微亲自发来的消息。
［梦一清这尊大佛我们收不了］
——好，我明白了，您那边的威胁解除了吧？
［……］
［果然还是不能把你养得太聪明啊］
［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抱歉老大，我一向直来直往。
“阿远，是不是，有通知？”焱察觉到程致远低落的情绪。
“行，你们赢了。”程致远轻叹一口气，“月明星稀，我们还是敌不过你们。”
“梦学弟，这次的帮助就当是我自作主张。”
梦一清听出了对方的话中话，他也感受到了侯跃庭的压迫。
工具，是不能自己选择工具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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