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笃信的自我欺骗模样。
整的尤遇都无语了。
原本她以为老祖宗只是创业前期穷困潦倒，才如此不修边幅，以及满嘴胡言乱语。
可当她看到钟无量说完那句话后，赶紧拿出小镜子，仔仔细细检查仪容仪表，修修剪剪，甚至将风中微微凌乱的络腮胡重新一根根的扒拉更乱，才轻轻呼口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幸好没断啊。”
尤遇双手抱拳，无情戳破：“那你手上扯下的分叉头发是什么？”
“额，这是……佛曰不可说。”钟无量又端起那副神棍样。
……
尤遇有种幻想破灭，偶像掉马，信仰崩塌的感觉。
她随地一坐，顺便扯了根草绕在指间玩，“你说，想做成一件事怎么这么难啊？”其实她来云城前，就已经去神族和妖族界内晃悠过了。
可惜。
高门大户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钟无量好奇问道：“你想做啥事呢？说来听听，指不定我有法子呢。”
“我有些事情要跟神族和妖族，或许还有修仙宗门商量。最好是直接对接他们的负责人。”
“……哦，你继续做梦吧。”
钟无量也学着她的样子扯了根草放嘴里叼着，“小小年纪真单纯，还直接对接负责人，那神族族长，妖皇是你能随便见的？”
“妖皇还在？”尤遇惊喜道，那司空他们就有希望了。
“不然还能死了？那等大人物实力深不可测，怎会突然不在了。”钟无量絮絮叨叨，心中也暗笑自己跟一个暴力狂小丫头解释个啥。
他拍拍屁股整理衣着，“没事我就走了哈。”
还要抓紧时间去混下一顿午饭。
尤遇连忙拉住他，“不是你说有法子吗？”
“别扯坏了。”钟无量一把掀开尤遇的手，心疼的抚平袍子上的皱痕，气哼哼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扯坏了你赔的起嘛！”
尤遇不语，只是一昧的倒灵石。
叮里咣当。
灵石散落一地。
散发“土豪”的气息。
钟无量眼睛瞬间放光：“道友，你刚刚说什么？”
尤遇：“你！说你的法子！”
“容易容易。”钟无量悄摸摸将灵石都拢在自己怀里，随口便道：“要想在三界行走，就要有身份。你没身份都是白搭。”
尽管现在四族，不对，应该还是人神妖三族鼎力。
其中莫族还只是作为人族中的佼佼者。
各族之间只允许在边界互通，除非缔结契约，或者是重要的领头人才能行走自由。
而尤遇，万年前，查无此号的小透明。
“身份？”
“对啊，比如像我。看到那上面几个大字了没？”钟无量勉强从鼓鼓囊囊的兜里掏出来一个令牌，顿了顿道：“识字吧？”
玉灵石材质，上面简单粗暴的写了三个字。
“卜算师。”
“噢，还算有点见识。”钟无量一把抢回令牌，“有了这个相当于就有了敲门砖，想进去混饭吃，额，进入神妖两界也容易些。”
尤遇一把做起来，“你这哪弄的？能不能帮我做个？”
就是这字看着有些熟悉。
钟无量骄傲脸：“我自造的。”
“那你怎么去神界和妖界？”
“去那干嘛？”他直白道：“神族比我还神棍，妖族人人粗暴找打，去了也白瞎。”最关键的是，人家那两族不太信卜算之道。
也就人族好这口。
“……”尤遇忍住爆粗口的冲动，“那你说个…锤子。”
她狠狠瞪了一眼钟无量。
滤镜彻底破碎。
钟无量弱弱道：“我要不是一心想为普通人卜吉凶，算天命，也不至于不去那两界拓展业务……就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
“你一个人？”尤遇眼珠子一转，“你为何不注册一个门派呢？”
对啊。
既然老祖宗都可以自造卜算师身份。
为何不干脆直接以修仙宗门的身份行走呢。
反正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钟无量被问道了，“我？注册门派？不太行吧。”他连连摆手，“我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数的，还不到时候，不到时候。”
“再等下去，你的徒子徒孙们都要彻底挂了。”尤遇兴冲冲道，“这种事情宜早不宜晚，你想想，今后行走江湖，别人都称呼你为无量宗主，功德无量多好啊。”
钟无量还在纠结，“可是……”
“别可是了。”尤遇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是男人，想干就干，缺啥跟我说，就当做是给你的天使投资了。”
虽然不懂什么是天使投资。
但尤遇这财大气粗的模样，钟无量还是懂的。
“就是…那个建立宗门需要灵石……”钟无量小心的瞟向尤遇，顺便把刚刚藏起的灵石掖了又掖。
尤遇直接抛出个灵袋，“里面应该够了。”
话音刚落，钟无量便赶紧抢过灵袋一瞧，嘴角瞬间压都压不下：“既如此，那就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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