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信目的达到，微微笑了笑，坐了回去，然后指着自己面前的床沿道：“小可，坐过来，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你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艾小可蹲在地上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才努力平复着心绪，起身走了两步过去，不自觉地用培训时传授的坐姿，轻盈地坐下。
越信心中好笑，这姑娘真是学到了就不会忘啊，真是高学历人才，融会贯通以及学以致用的能力是显而易见的。
组织了一下语言，越信道：“首先需要说明的是，我要说的这些，并不是十分确切的事实，而是我通过一些侧面的了解，所推测出来的。要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你这样的理解和归纳总结能力。我的学历很低，我现在能够表现出来的学识，已经是我所有知识汇集后的最终水平。以后你会发现我今天说的内容里有很多错误的地方，到了那个时候，请你不要惊讶，更不要质疑自己，你需要质疑的，只是我马上要说的，以及以后要说的那些话。”
艾小可默默点头，其实很多高级知识分子也会在开场白中这么说，并不纯粹是谦逊，而是一个事实：一个人知道得越多，就会发现自己不确定的地方越多。越信能这么对自己说话，也表现了一种坦诚。
越信也点了点头，沉吟一番，继续道：“我接触‘修行’这件事的时间，并不比你长很多，而我今天能有这么一丁点的成就，首先取决于我的资质，这个名词背后是一套相当专业的理论，我会找个机会，想办法专门总结出一套文字资料给你自己看和理解，内容很多，我在学习的时候也只是断章取义，所以学的并不透彻。目前你只需要知道，我的先天资质在现世中算是比较好的，至于后天资质，肯定是远远不如你。”
艾小可静静地听着。
越信回忆一下：“在几个月前，我初次接触我现在修行的功法时，比起你的震撼可能会少一些，因为我的自然科学各科水平只是到初中为止，这还是因为我在国内接受了完整的九年教育，至于后来出国上学那就是在扯淡了。由于我自身的水平低，还不太明白这些反常识的东西究竟反了多少的常识，所以……现在我再来教你，肯定不可能比当时向我传授的那位教的更到位。好在你现在急需学习的并不是我最初需要接触的那些基础，你必须尽快学会我目前正在修行的一套入门级的功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我在你身体恢复之后就急着找你的原因。”
艾小可渐渐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越信要开始说到戏肉了。
“我所学习的功法叫《凌心诀》，”越信努力使自己的音调保持平淡：“相传……其实这个不能说是相传，而是确定的、有根据的记载——这里有一个你应该听说过的人物，《封神演义》中描述过的终南山炼气士云中子，他的第二十三个徒弟叫云海道人，云海道人有个第十九代的徒孙名叫浮云子，云海道人一脉在于封神之战后退出本界，浮云子可能也一起走了。但他有个儿子名叫浮沉生，浮沉生在青城山创立了凌鹤派，凌鹤派传承六十代而亡，部分弟子投入青城山其他宗门，余者皆不可考。《凌心诀》是青城凌鹤派第十五代掌门无心子所创的杂役入门心法。”
“上述都是有据可查的正确历史，”越信看着艾小可：“你有什么要问的？”
艾小可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两下，这些内容对唯物史观的冲击有点过于剧烈。
但她很快就把最重要的问题拿了出来：“我看古典名着不多，但，如果这段历史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里提到的“封神之战”很可能并不是真的发生在西周推翻商朝统治的时候。”
越信点点头：“我当时的最大疑问也是这样，所以作为学渣的我，竟然也特地对照着白话文学了《史记》里的一些章节，我也认为，封神之战并不是像《封神演义》中写的那样发生在那个时候。但根据我看到的关于修行的一些文章中的理念，我认为，事实也并不一定就是明朝的人或修士完全杜撰，那个时期的修士，完全有能力控制时间和空间，把一场轰轰烈烈地修士战争在另一个层面，或者说在另一个位面与商周之战重合起来，披上一张有关天命、国运的战争的外皮。至于动机，也许是某种我们还不能知晓的更高的规则或法则吧。那些资料我都会在尽可能地给你拿来，但需要经过一些……存在的同意。现在我们的重点是，你能不能接受这些超越了我们所能理解的力量层次的力量，并试着去掌握它、运用它。现在离你去探究它还很远，而且你的当务之急另有他事。”
艾小可想了很久，郑重地点了点头。
越信道：“接下来，我为你讲解《凌心诀》这篇坑爹坑到底的功法。”
随后的两个小时，越信就放开了，除了在功法起步处有些含糊其辞外，基本上把《凌心诀（初阶）详解》用自己的语言复述了一遍，他坚信以艾小可的理解能力，是能够跟上自己的讲解进度的。
艾小可在听讲的过程中，也不禁心中嗟叹。
原来，他花钱要买这么多人的第一次，是为了这个……
原来，我遭受了与众不同的痛苦折磨，是因为这个……
最后，越信说到了一个段落，停了下来，看着艾小可。
艾小可也在心中把能够理解的内容全部理解完毕，抬起头来，充满自信地看着越信。
“那么，”越信起身：“来吧，我带你体验第一次的《凌心诀》小周天。”
艾小可站起身来。
越信已经把他遭遇过的大致情形告诉了她，下面就是要让她照方抓药，进行第一次体验后，就开始走越信的老路，自省摸索，直到像越信一样完成第一个小周天。
到了她以后即将完成第一个大周天的时候……越信没有说，艾小可也没有问。
但艾小可相信，越信会对她提供一些羞于启齿的帮助。
就像她当初帮助他时一样。
艾小可盘腿坐在几块翡翠原石之中，越信想了想，改动一下原石围绕的位置，让她用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尾的床沿上。
越信单膝跪在艾小可的身侧，伸出一只手按在她的额头上，轻轻道：“闭目，收心。”
很快艾小可就达到了可以运行的条件。
一场人与人之间的直接传授，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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