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人鱼蹙眉，但是他认定眼前的人类可能智商有点问题，不然怎么会这么锲而不舍呢？难道她是因为太笨所以被生性狡猾的人类抛弃丢进海里的吗？
再扫视了一眼顾倾秋身上破破烂烂的服装（被鱼啃咬的）以及破烂服装下露出的泛着青紫的皮肤（被他自己的鱼尾甩的）有点破相的脸（还是鱼啃咬的）四肢不协调的样子（手舞足蹈想要让他明白自己想说什么）。
想到这里，人鱼看向顾倾秋的眼神多了一些可怜的意味，原来是个傻子啊。
顾倾秋不知道自己在男主的眼里已经变成了智障儿童的形象，她努力地用普通话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人鱼的表情毫无波澜。
果然……语言不通是最大的障碍啊。顾倾秋失魂落魄地停下了自己的输出，要是再被人鱼丢出去一次，她得去找点吃的了，说起来，她已经快要两天没有进食了，还活得好好的简直是个奇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巫师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人鱼看懂了顾倾秋的沮丧，大发慈悲地拍了拍自己的大理石床板。
“你是说，我可以睡在这里吗？”顾倾秋眼睛一亮，看来人鱼还是挺生性善良的嘛，要不是之前的矛盾，人类和人鱼本来是可以和谐相处的！
“Новоси6ирск”人鱼的轻薄的嘴唇一张，好听到带着蛊惑力的声音说出了一句顾倾秋完全听不懂的话。
“什么？”顾倾秋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看起来很傻，因为人鱼的表情看起来更怪异了。
人鱼歪了歪头，以极缓的速度重新说了一遍。
顾倾秋瞪大了眼睛看着人鱼的口型，但是还是没记住，于是双手合十道：“可以再听一遍吗？Again？听得懂吗？”
人鱼无语地看着顾倾秋，直觉告诉他这个愚蠢的人类根本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世界上这么会有这么愚蠢的物种？连一个名字都记不住！
人鱼干脆拽过顾倾秋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喉结上，另外一只手则是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顾倾秋这下大概听明白了，人鱼这是要自己学习的意思？于是她点点头。
“Н-о-в-о-с-и-6-и-р-с-к”人鱼用大约0.5的倍数再次重复了一遍音节。
手指尖下的震动通过手指传到了心脏，顾倾秋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有点快，这么近距离看一只这么俊美帅气的人鱼教自己说话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是要瞬间沦陷的感觉……
顾倾秋还是听不懂，但是能照葫芦画瓢地读出几个音节：“欧…bo…ro……耶？”
看人鱼的表情顾倾秋就知道自己的模仿一定很拙劣了，于是她继续尝试道：“honoya?bodona？toroda?”
大约尝试了十几种组合之后，人鱼拍了拍顾倾秋的肩膀，示意她再重复一遍。
顾倾秋因为频繁地尝试甚至不记得自己刚刚发出的音节是什么，只能绞尽脑汁：“to……ro……ya?”
这中间还省略了几个她不知道怎么发出的音节，人鱼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类鹦鹉学舌的能力实在是不太强，但是好像误打误撞地说出了他的乳名，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听到这个人类这么叫自己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顾倾秋大喜过望，生怕自己忘记，大声重复道：“toroya?”
人鱼点头。
“toroya……”顾倾秋想了想，“那我给你取个中文名字，叫特洛耶好不好？”
人鱼蹙眉，这个人类似乎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他们的语言，算了，她这么可怜，就不计较这些了吧。
顾倾秋很兴奋，对方没有拒绝，这是他们关系开始的第一步！
她拉着特洛耶的手在石头屋里转圈，其实更正确的说法是顾倾秋一个人双脚着地转圈，而特洛耶只是顺着顾倾秋的力道在水中转动甚至甩着鱼尾。
但是他竟然有些高兴，这个人类似乎在跟他玩游戏，难怪许多人鱼都说人类是有意思的生物。
特洛耶其实很孤独，人鱼就是孤独的，他们习惯独居，且各自都有自己的领地，平常不会互相打扰，他从来没有人鱼朋友，在族中刻的石碑文中，倒是经常记载着祖先和人类一起玩的故事，只是后来他就被母亲教育不能再接近人类了。
人类是卑劣的，无情地破坏海洋，破坏他们的生存环境，还害死过他们的族人，这是世仇。
想到这里，特洛耶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软。
可是眼前的女孩看起来太可怜了，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还傻得可爱，还愿意和自己一起玩游戏。
大不了……就把这个人类藏在自己的海域领土吧，就当成是自己养的宠物。
顾倾秋转得有点晕，她停了下来，学习特洛耶的动作，把对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喉咙上，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特洛耶点了点头，这个人类想要和他交换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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