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羽淮就出院了，医生只是怕他有冻伤，其他的没有什么大碍。
许一言似是忘记了昨晚和沈羽淮的别扭，她帮沈羽淮穿好衣服，又忙前忙后的亲自帮沈羽淮办出院，沈羽淮也配合的非常好。
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今天我要去趟北京这边的一个工厂。”沈羽淮在公务车里对许一言说，\"刚从缅甸运过来的原石，领你去看看。“
许一言好奇地问：”就是石头吗？“想了想又说：”有什么好看的？“
沈羽淮高深莫测的笑：“有的石头是石头，可有的石头可是钱。”
“石头是钱？”许一言笑道，“你们这帮做珠宝的也够奇怪的，要么就是在挖矿，要么就是在搞那种声音刺耳的切割机器，现在又要玩石头。”
沈羽淮说，“那是你不懂玉石的乐趣，”他翻了翻手机，“我今天约了徐老板，正好他刚从缅甸那边投回来一批原料，我想带你去看看。”
“嗯。”许一言点点头。
沈羽淮把手机导航到了一个位置，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把手机递了过去：“师傅，去这里。”
司机点点头，车辆发动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在一处比较偏僻的郊区工厂下了车。
许一言皱着眉头，不敢置信的问沈羽淮：“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个工厂，这地方也太偏了吧。”
沈羽淮说：”上半年和徐老板联系的，我也是今天第一次来。“
他们一前一后下了车，很快就有人带着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
那男人抓住沈羽淮的手，看起来很是高兴。“我可见着你了。我今天这石头就等你来开了，我都要馋死了。”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许一言，“这是您妻子？”
沈羽淮：“女朋友。”
那男人也一把抓起许一言的手，许一言感受到了他满手的粗糙和厚厚的老茧。“又漂亮又有气质。”他对许一言说，“我叫徐万金。是这个工厂的老板。”
许一言微笑的打招呼，“徐总您好。我叫许一言。”
“许姑娘好，“徐万金笑着手，”什么总的不总的，叫我哥就行！”
沈羽淮拍了拍徐万金的肩膀，笑道：“走吧。我迫不及待了。”
徐万金一拍脑袋赶紧说：“你看我，一看弟妹这么漂亮，我啥都忘了！”
他回身叫了两个人，“快把那屋给我腾出来，今天咱们大老板来了，今年是赚是赔就看今天了！”
那两个小工应了一声，飞快的跑进了工厂里面。
徐万金领着沈羽淮和许一言，几人边说边笑的向里走。
那工厂里面七拐八拐的，又脏又大。许一言本身娇生惯养的，自打和沈羽淮去过一次危地马拉，却也习惯了玉石工厂这种嘈杂的环境，她虽微微皱眉，却也跟着前行。
三个人来到一个大门前，先前被吩咐走的那两个小工已经在门前打开了一道大铁门。
沈羽淮和许一言探身进门，就见里面是一个几百米的空旷场地，地上横七竖八的摆了好多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石头。每一个石头都非常大，有半个许一言那么大。
沈羽淮低声问，“昨天我标过来的是哪些？”
“这里！”只听一个小工突然说道。
许一言这才发觉，原来这屋里还有数十个，看起来20岁出头的青壮劳动力，他们有的赤膊着上身，有的只简单穿了一个跨栏背心，正在这些石头里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徐万金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处，那里被一圈铁栅栏围着，许一言探头，发现那围着的也是一堆石头，有一块个头非常大，大概能有100斤，还有一些小石头，被装在一些类似于菜篮子的小框里，每一块小石头也大概有一个女士包那么大。
徐万金对着那块最大的石头对沈羽淮说：“沈总，最贵的就是这一块，我们都没信心，有点虚。”
沈羽淮嘴角牵动，眼光炽热的看着那石头，笑道：“虚什么？”他走过来拍了拍，又对徐万金说：“信不过我？”
“那肯定不是。”徐万金赶紧说，“只是您给的价太高了，这真值得吗？东升那边本来一开始就跟咱们追着加价来着，后来看您直接一口价抬了30%，他们最后也放弃了。”
徐万金也过来摸了摸那石头，有些怀疑，还有些期待的说：“全场人都不信这石头能开出什么好种水。顶多是几十万的货。他们觉得勉强不亏都不错了。”
许一言似是明白了过来他们在说什么，这些石头应该都是从缅甸那边运过来的缅甸翡翠原石。
缅甸那边的原石卖给我们这边的玉商，是要竞价的。这块石头的种水好不好，颜色辣不辣，料子冰不冰，事先所有人都不知道，全靠猜。
在原始的竞标会上，每展出一块原石头，有经验的商人可以根据料子的外观来判断可以开出多少的价格，如果有人可以再给出高价就继续加，价高者得。
听他二人的谈话，沈羽淮这块石头明显是价格不菲，且其他人都不看好，是沈羽淮执意要标回来的。
许一言忍不住走过去问：“你花了多少钱呀？”
沈羽淮一边摸着石头，像摸着稀世珍宝，一边低低的说：“一千。”
纵使许一言家再有钱，也倒吸了一口气，一千万不是小数目，虽然石头看起来很大，但如果开出来的种水不好，那这钱几乎就相当于打水漂了。
徐万金走过来说，“许姑娘，您不知道，这一千万虽然数目庞大，但是这石头本身重量也摆在这里。这样这里面能完整的开出一个手镯板，我们就有得赚。\"
他转过身，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玉石专用的手电，紧贴着那石头来回照着。
“你看。”徐万金回头对许一言说，“你看这颜色多好看。”
许一言看到，明明是白色的手电光，投射到那黑色的石头上，那白光竟然变成了绿色。
她觉得惊讶，“怎么变绿了？”
徐万金笑道：“这就是玉石的魅力。”
沈羽淮从那石头边站起身，拍了拍徐万金的肩膀。低低的说了两个字，”开吧。“
听到了这句话，整个工厂的工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全都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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