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章法》和《广寒心经》？！”祝余喃喃道。
“难不成，你让我去江湖事务司...”
东方羲抬起头，目光温和的看着祝余：“除了让你去卧底，还是想让你去学《大乾章法》，这是一重保障，没想到，如今，真的用上了。”
“《大乾章法》是江湖事务司的至圣内功，是由一儒家大能指点编写而出，这内功极其奇特，非阴非阳，不霸道不柔和，走的是中庸之道。”
“学了《大乾章法》，或可以其中庸法，来调和你体内的斑驳内力，将其化作一股内力，如此，你便可弃《大日心经》和《吞魔功》不用，也可将那股外来内力化为己用，到时候你身体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至于那《广寒心经》，则是至阴的内功，它可以跟至阳的《大日心经》调和，虽痛苦万分，风险极大，但一旦成功，你体内便阴阳均衡，阴生阳，阳生阴，循环不息，届时，不仅《大日心经》再无反噬，那外来内力和《吞魔功》你也可以任意使用，阴阳调和之下，万物归一...”
祝余点了点头，东方羲如今给出的两个方案，都是最恳切最能解决问题的方案。
“但是那《大乾章法》和《广寒心经》得来不易啊！”
“那《大乾章法》在江湖事务司，除了总指挥使，只有三人习得，非功劳卓越者，总指挥使是不会传下这内功的...”
“而那《广寒心经》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东方羲笑道：“《大乾章法》我帮不上你多少，此事儿多靠你自己，但是江湖事务司一向视我玄圣教为眼中钉，倘若你到时候成了指挥使或者副指挥使，我可以用我们玄圣教几大分舵，来送你一桩大功劳！”
听到东方羲的话，祝余心中震惊不已，东方羲的意思是，到时候他会舍弃几个分舵，让祝余绞杀邀功，来获得《大乾章法》，这种行为，无异议自断玄圣教的臂膀。
“至于那《广寒心经》虽然已经失传，但是也有蛛丝马迹可寻，我已经派人去寻了，有消息，便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祝余低下了头，心中有一种不明的意味：“教主，我就是一个小小教使，很有可能活不过明年此时，你如此为我，值吗！？”
东方羲笑了笑，抬起眼帘，从主殿门口看了出去，那里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
“人在江湖，恩情最重，我东方羲此生未曾亏欠别人分毫，小余儿，要不是你，薇儿怕是会被那些山匪凌辱，性命也是堪忧，要不是你，当年我便死在了那闭关暗室，要不是你，我也得不到这教主之位，这玄圣教，早就被李辕带到江湖事务司去送死了...”
“你于我，于薇儿，于玄圣教有大恩...”
“我东方羲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恩必报。”
“你老是说，等你变得厉害了，身体无恙了，便娶一位妻子，逍遥江湖，无拘无束，虽然你这小梦想尚未实现，但是你已身在江湖，我也是想让你看看，像我东方羲这般大魔头，也是个有恩必报之人，那这江湖，也便没有那么糟糕，那你这梦想，也便没有那么不堪。”
祝余忽然笑了笑，他有些想不明白了，为何自己是被派来玄圣教的卧底，却忽然，觉得这里要比江湖事务司好。
祝余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在魔教的三年，虽然偷摸的救了不少人，但是也干了不少缺德事儿，饶是祝余穿越之前，是堂堂的大专生，此刻也有些想不明白，这江湖之中，何为善恶，何为好人坏人。
他顺着东方羲的目光看向主殿门口，那里的山色正浓，除了那片郁郁葱葱，还有着一条如明镜般的小河。
这一眼看去，他好像看见了江湖。
东方羲忽然开口道：“那《清明道心》你开始学吧！”
祝余回过神来：“为何，那《清明道心》可是...”
“为了你好。”东方羲开口打断。
“不管是《大乾章法》还是《广寒心经》都是至圣内功，虽然你武学天赋极高，但是想要不到一年之内将至圣内功学到略有成就，也是极困难的，那《大日心经》你之所以能一年多学到第八重，那是因为你有那外来内力做铺垫再加上我的教导，而《大乾章法》和《广寒心经》都是为了制衡那外来内力的，再加上没有我对这两门功法也不通，所以...”
祝余苦笑一声，接过话去：“所以，这《清明道心》我必须学，依靠它，我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这两门功法。”
东方羲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好了，只要我东方羲活着一天，就能做你顺心而为的底气，有什么后果我给你担着，惹下什么麻烦，我给你擦屁股...”
“而你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
“最起码，不要死在我前面，为了薇儿。”
“我知道，你或许真的不喜欢薇儿，但是她喜欢你，你死了，她会很伤心，虽然她是魔教圣女，但是她干净的如同白纸，玄圣教的事儿，我未曾让她沾手过一丝半点，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脱离这里...”
东方羲微微停顿，眼神之中，有着些许回忆和痛楚：“当年要不是薇儿她母亲，我或许就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经过今日的长谈，祝余好像明白了东方羲的心境，原来他送自己进入江湖事务司当暗线卧底，不止是为了打探情报，也是为了自己的以后，为了以后不再以面具示人，为了能得到《大乾章法》活下去...
“那教主，那为何当年，你不随了李辕的心愿，让他带着玄圣教自首，将这江湖第一大魔教，洗白了...”
东方羲脸上露出迷茫之色：“或许，是因为，这山上的太平花吧...”
“若是随了李辕的心愿，朝廷的人，会把这山，踏个稀碎，到时候在这里便看不见那太平花了...”
“爹！余儿哥！”
“果子鸡好了，快来趁热吃！”
门外忽然传来了清脆愉悦的喊叫声，这喊叫声虽然悦耳，却锐利的像是三尺青锋，将笼罩在祝余和东方羲身上的阴霾，斩了个稀碎。
东方羲站起身来：“今个儿，沾了你小子的光，我也一饱口福，以前我想吃个果子鸡，这丫头老不给我做，她娘的手艺，她可是丝毫不落的都学了来。”
祝余深吸一口气，也是站起身来：“喝点？！”
东方羲一笑：“喝点，喝那最烈的江湖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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