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征既成,请期易定,来年四月二十九日,宜婚娶,大吉。
李老爷安排妥当女儿的终身大事,每日不是品茗吟诗就是习字赏画,兴致高了,甚至要出格地唤王索明来杯酒言欢。
欢乐的日子如风般倏忽而过,李郎中省亲期满,心满意足地抱着一摞书画回京了。
王索明送走老丈人,醺醺然地在街上游荡。
转入一条巷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小孩玩闹,王索明心口突地一跳,夏护院?
娘的,今天和老丈人喝的太多,眼睛都花了。
“王小相公。”那人却主动唤他。
王索明一个激灵,看清了来人。
“哎卧槽,大当家的!”
“这才不到两月,你不好好躲起,万一被人认出……”王索明顿感这家伙简直胆大包天。
“哈哈,官府又未通缉我,知我面容的都随老二老三走了,无需多虑。我已在这待了十几日,并无异样。”王朝先抱着小孩笑着解释道。
“那还是……”王索明正要说话,旁边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女子探头喊道:“王大哥,咏儿,吃饭了!”,说完,又闪进屋去忙碌,并未注意到王索明。
王索明却看的清清楚楚,此女正是那夏家未亡人,脸上悲戚不在,神情一片焕发之色。
王索明方才注意到,王大当家抱着的孩子,正是夏护院之子,那日自己送过蒸馍的小孩。
嘶~夏护院和王朝先,到底是谁活下来了?
脑中这道念头闪电般划过,把王索明劈的僵立当场。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索明问向面前抱小孩的男子。
“我那日离了侯百户,怕诸事未定再起波澜,便在山野里浪荡了一月,后来打听到弥勒军已开拨西北,便想着进城混上条船,好出海去。”
“哪曾想经过此巷,这小子呆呆愣愣地唤了我一声爹爹,我这腿,就迈不动了。”
王大当家放下孩子,温声让他先进去吃饭。
看见孩子进门,王朝先继续说道:
“你是知道的,我早年有个孩子后来亡故,走的时候和他差不多大,模样也像,他叫了我一声爹,我心都揪了起来。”
“所以,就留下了?”王索明笑道。
“替我死的那户男人,就是这家的吧?”王大当家问道。
王索明点了点头,竟如此巧合,莫非这就是天意?
“里面那位呢?”王索明问道。
“哎,她初见我如同见了鬼,吓得花容失色,却又抱着我痛哭失声,后来又将我痛骂出门,说我是假意扮作她丈夫,来轻薄于她的。”
“后来呢?”王索明饶有兴致地问道。
“那孩子哭叫着不让我走,我便日夜守在门口,倒真遇见几个好色之徒上门,都叫我打得屁滚尿流。”
“或许是咏儿这孩子天天出来唤我爹爹,有一天她突然出来问我,家中还有旁人么?”
“早年丧妻,而后丧子,我一说完,她又来抱着我一通哭。”
同是天涯沦落人,王索明心中叹道。
“守孝七十日满后,我替夏兄照顾他们娘俩。”王大当家平淡地说道。
如此也好,夏护院救了王大当家一命,王大当家用余生照料他家人。
算是幸福的结局么?不过是两个残破的家庭,努力挣扎求存罢了。
“后面有什么打算?”王索明问道。
“为了以防万一,肯定还是要换个地方,但是去哪里,还未想好。”
“无论去哪里,你都用的着。”王索明将身上带着的银两尽数递过去。
王朝先没有推辞,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王大哥!”里面女子再度呼唤。
“走走走,一起进去吃个饭。”王朝先盛情邀请道。
“她认识我,别徒惹麻烦,你快去吧。”
王索明看大当家进门去了,正欲离开,一转头却看见一个手持幡旗的道士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易掌教!你怎在此地?”今天真是巧了。
“请唤贫道师弟。”易掌教对着王索明正色宣告。
说完话,他却瞅着夏家门口消失的人影,喃喃自语道:
“竟是还魂借气之局!本属死绝之宫,得福神相救而生还者,最吉!”
王索明闻言耸然一惊:“易掌教……师弟,细说,细说这个还魂借气。”
“哦,师兄有兴趣?”
易掌教当即知无不言,对王索明娓娓道来:
“这还魂借气,是形容一个人遭了大难,几乎必死无疑,却得贵人襄助险象环生,这就等于彻底改了运,如同重投了一胎,原先命里的死气、煞气尽数抹去。”
“那……师弟,传说中的魂魄夺舍,是否却有其事?”王索明还是惦记着此番巧合。
“哈哈,小说家之言耳。”易掌教笑了起来。
“师兄,三魂七魄乃人体最紧要部分,你说人的心肺相换,可活乎?心肺尚且不能互换,更遑论魂魄了。”易掌柜浅显易懂地解释道。
王索明彻底放下心来,王朝先到夏家这事实在太过于偶然,他又是见过鬼魂的,免不了多猜疑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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