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秦队声音凝重，仿佛遇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李斯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本地邪教？”
过了两秒，秦队声音响起：“好像有点关系。”
果然如此，李斯继续说：“【水归祭】？那个我已经在查了，可以跟你分享下情报。”
但秦队的反应出乎意料，他语气疑惑：“什么祭？”
跟活人献祭没关系？
李斯咂咂嘴，好像翻车了，不过问题不大。
他努力装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没，讲讲你那边的情况吧。”
秦队在电话里没有说太详细，只是给了李斯一个地址，让他尽快去那里汇合。
李斯一看，就在隔壁小镇。就算用走的，也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
他几分钟前才把肚子塞满，刚好想消消食。但临走前，还有些事需要安排。
回到刚才的河边，几个小姑娘已经玩累了，并排躺在岸上喝汽水。
素素姐虽然负责带孩子，看起来却不怎么累。
主要千夏和豆芽都比同龄人早熟，也就小春可能比较调皮。
一见冯素，李斯直截了当：“出事儿了，得把这几个丫头带走。”
冯素没问为什么，之前在酒馆里，李斯已经给她打过提前量。因此素素姐不但早有心理准备，还有点小兴奋。
李斯有条不紊：“你先回旅馆收拾行李，我在这儿给千夏她们做思想工作。动作要快，港口汇合。”
那些邪教成员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在他们摸清自己的意图前溜之大吉。
李斯也想过，如果这帮邪教真找不到千夏，会不会用别的小姑娘代替她。
但不久前跟了香子一路，李斯差不多走过了大半个小镇。
但别说小姑娘了，连低于十几岁的孩子都没看见。
将这个疑问暂且搁置。
李斯买了点儿零食，装作散步的样子，和千夏她们慢悠悠沿着河堤闲逛。
他想一步到位解决问题，所以有点着急。
李斯刚开口就后悔了：“千夏，这几天跟我去其他城市玩玩，怎么样？”
千夏眨巴眨巴眼：“李哥哥，你是不是要拐卖我？”
她声音可爱，其实小身体已经紧绷，随时可能逃跑。
到底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千夏并没有完全信任李斯，现在没立刻呼救已经很给面子了。
李斯心里有点小慌，声音平静：“是吗？你觉得自己能卖多少钱。”
千夏小嘴微微张开，随后不确定的说：“十……二十万日元？”
这就是她想象力的极限了。
李斯身上没什么零钱，所以他提出用PayPal（外国支付宝）给千夏转账。千夏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照做。
PayPal发出到账提示。
小姑娘看手机，然后被那一串零闪花了眼，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这……”
李斯继续忽悠小姑娘：“你看，我不缺钱。我只是……”
他没想好说什么，一时间卡住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豆芽突然说：“想让千夏酱做导游呢，带我们看看周边景点。”
“对，就是这个！”李斯很感激豆芽救场。
千夏牵着妹妹的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但她从小穷到大，深知钱的重要性，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串零。
“反正你家里也没别人，居酒屋锁上，就当出门打工了。”
豆芽拉住千夏的手，循循善诱：“而且千夏是我的朋友，我不想和千夏分开。”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小姑娘，千夏犹豫着点头，答应和李斯一起走。
李斯故意放慢脚步，和豆芽并排。他捅捅这丫头，挤眉弄眼。意思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豆芽的脸色却有些阴沉，仿佛想到了糟糕的回忆。
李斯意识到什么，面色一怔，随后也不敢再犯贱了。
这才不到半天功夫，几人就坐上回程的船，还多了两个小姑娘。
千夏和小春都不怎么旅行，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眼里亮晶晶的。
小春想到处走走，俨然将这次旅行当成探险。千夏生怕妹妹走失，小手紧紧拉住她，不让小春乱跑。
李斯将其他人送到札幌的港口，打算买返程票。
他冲冯素挥手。
而此时，船只的另一侧。
海子目唯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岸上的千夏。
他今天一直没离开这艘船，想在旅客中发展信徒。
没想到竟有这种收获。
“那位难道是…….”
淡金头发的少年没有贸然去追，而是焦急拨通了一个电话。
…….
李斯赶到时，秦队正蹲在墙角抽烟。
他毫不客气，把烟卷从秦队嘴里抽出来扔掉：“抽烟？自己伤还没好，不知道么！”
秦队气坏了：“那是雪茄！雪茄不过肺！”
李斯尴尬，他不抽烟，分不清雪茄和香烟的区别。
他赶紧顾左右而言他：“说正事说正事。”
秦队平复下心情，此时两人正站在一栋小洋楼门口，标准的日式家庭房。
秦队指指小洋楼：“先进去看看吧，只是记得一件事。”
“一切按照刑事案件取证程序进行。”
他没问李斯知不知道怎么做，因为秦队感觉，这小子说不定比自己还熟练。
听到这话，李斯收敛起表情。他跟秦队要来了手套和鞋套，还在进去前仔细打理了头发，防止毛发脱落。
准备就绪后，李斯轻轻推门。
温馨的装潢，很普通的陈设。
但李斯立刻抬头，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尸臭，从二楼传来。
他推测这人至少死了两天，冬日的寒气将味道锁在房间里，所以现在还没人报警。
李斯缓缓上楼，小心不碰到任何东西。
他来到二楼，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人倒在地上，脸朝下。
血迹已经发黑了。
“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事吗？”
秦队走到李斯身边，语气里隐隐有怒意。
“有个老领导，知道我受伤了，安排我来日本疗养。”
“现在他死了，我想请你帮我找出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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