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大霹雳。
“他做了什么违反法律的事。”
“哦，没有，他说他需要在里面找人。”顾天良转头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说：“顾九安那个混球是替别人背了黑锅，冤死的，哈森的意思是，顾九安曾经在监狱里待过一段时间，他想找到有谁对顾九安说过什么。”
温道之垂眸看着照片上的顾九安：“顾鸿羽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
“哈森在看守重犯的地方，顾鸿羽平时也不会去，基本上没人知道哈森的身份，以他的实力，监狱其他人也欺负不了他，我就由他去了，此后一直给他保密。”
“嗯。”
“你要是想见，我有方法可以让你见到他。”
“不必了，感谢顾老爷子的消息。”温道之拒绝了，他只要知道哈森没事儿就行，至于见一面，恐怕哈森不想见他。
“早几年前，我注意到了你在找哈森的下落。”顾天良转身看着温道之：“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是兄长。”
“你是他哥？主要是他说他跟你关系不好，所以我就没告诉你，你俩怎么看都不像一家人吧？成分也太复杂了吧？”顾天良显得颇为惊讶。
“不是血亲。”
顾天良的表情明显是想八卦更多的事，不过到底是有教养的，他看起来是忍住了，但是眯着眼睛的样子分明是在思考这其中的伦理关系。
温道之移开目光，盯着照片看，心里也松了口气。
“爷爷。”顾乐拉着顾鸿羽过来了。
顾鸿羽一言不发的上了私人飞机，都没看顾天良一眼。
顾天良斜睨着顾鸿羽，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吃枪药了？是不是没同意退伍的事。”
“他同意了。”顾乐摊手：“只是可能有点儿舍不得战友们吧，爷爷您也别老是说他了，他从小就轴，您也不是不知道。”
温道之估摸着，顾天良他们大约不知道顾鸿羽的事。
人类终究还是太脆弱，温道之收回目光，思考书房的古籍中，是否有一些对付疑难杂症的对策。
“你也跟着。”顾天良扬了扬下巴，示意温道之也跟上。
“不必了。”温道之觉得他已经得到了哈森的下落，就没有了去叨扰顾天良的必要
“翻脸不认人是吧？拿了好处就跑，你小子是不是想试试看我能不能把你打死。”顾天良毫不客气。
顾乐连忙解围：“主要是我奶奶想见见你，爷爷他脾气不好，说话一直都这样，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做客。”
顾天良被孙女戳穿了心思，咳嗽一声，上飞机了。
“那便有劳各位了。”温道之只好答应。
主要是他怕他不答应，顾天良真的上来给他一滑铲。
京城顾家。
沈妍站在大红垂花门口的柱子边，身穿暗红色旗袍，披着一件大氅，似在等待什么。
旁的人只能见她气质非凡，虽脸上有皱纹，也能看出来相貌很好，倒是一看就知道是个贵妇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人。
沈妍已经六十多了。
两辆车子停在顾府门口，沈妍眼睛一亮，下了台阶。
顾天良拄着手杖等在车边，然后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媳妇儿越过他，跑到后一辆车子那里，拉着顾鸿羽：“阿顾！让奶奶看看……哎呦，都瘦了……”
顾天良：“……”
顾乐扶着顾天良：“爷爷。”
温道之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快回家，外面冷，你是……”沈妍朝温道之招呼了一下：“林管家提过一嘴的……温道之？对么？”
顾鸿羽瞥了温道之一眼，进门去了。
“有劳夫人记得。”温道之应了一声。
“快进门吧。”沈妍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很满意。
顾天良靠着车门：“哎呦——人老了，媳妇儿都不乐意搭理了。”
顾乐撇下顾天良就进门了：她只是一只小狗，忽然就被爷爷踹了一脚。
“你呀。”沈妍戳了戳顾天良的脑袋，挽着他：“快点儿回去了，晚饭已经做好了，再不回去呀，没你的份！”
温道之抬头看着顾府的大门：与记忆中的，竟不差多少。
“进来呀。”沈妍回头，拉着温道之的手腕，把他拉进门：“就当是自己家，别拘谨，有什么想吃的，奶奶明儿给你买去。”
家……
温道之有些陌生“家”这个字眼，无措的抿了抿唇：“多谢夫人关心，我随意就好，明日便……”
“明天就急着走吗？”沈妍猜出来了温道之的话，这样说着，嗔怪道：“急什么呀，过几天城里要闹元宵，可热闹了，留几日可以看看花灯。”
温道之第一次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既然是哈森的哥哥，也算自己人，叫你留，你就留下。”顾天良头也不回。
顾鸿羽正纳闷儿几个人这么还没回来，正巧出门来看，听着了顾天良的话，搞不懂：“什么叫做是哈森的哥哥就是自己人了？不是，哈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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