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鸾写完，合上笔记本。
封面上，【飞鸾随笔】几个大字闪闪发光。
她以后可是要上史书的人，没有素材，让别人怎么写传记？
......
琴岛岱宗交界，颐园县。
齐省没有存在感的一个小县城，不要说省外，省内的人也极少听说。
经济一般，风景一般，位置一般。
就是这么个一般的小地方，却出现过整个九州人人皆知的传说。
牛郎织女的故事。
故事比较简单，某位山野小色坯，趁着仙女洗澡偷走了她的衣服。
仙女没有羽衣，无法返回天界。
小色坯把仙女带回了家，结婚生子，过上了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
故事无稽又扯淡，三观炸裂，与狐仙、白蛇、田螺姑娘等等流传开来。
几个意淫小故事，扛起了九州最早的无脑爽文大旗。
颐园县，牛郎织女景区内。
琴岛岱宗两军列阵，大战一触即发。
江宇、天女魃站在各自阵营前，气势凛然。
呃——
天女魃不是子献，是她的小跟班青栀。
子献废人一个，此刻在内城躺平养老。
江宇给子献画了大禹传承的饼，什么时候有空去吃，谁也不知道。
传承地点太远，齐省又太乱，遥遥无期。
选择景区作为战场，主要是布置阵法不会太显眼。
牛郎织女景区多山，森林茂密，乱石遍布，到处都是废弃建筑。
几块能量内敛的阵法石分布其中，完全没有存在感。
战场不远处，一处残破高塔内。
墨染身穿斗篷，脸上戴着面具，双手空着，没有召唤万魂幡。
山茶，宵明守在她身边，同样全副武装。
墨染的任务是配合山茶、宵明捉人，尽量不要弄死。
万一不小心...
真弄死也就弄死了。
活捉几率不大，江宇也就没给她们硬性要求，一切随缘。
《末时代》主编多半是空间或者隐匿传承。
顶尖级别，强度不弱于诸子百家主传承，极有可能属于规则类。
宵明光系异能速度快，有封锁技能。
山茶鬼灵体状态隐蔽性高，东岳大帝传承带强控，加上表面身份原本就是阴司所属。
对战时，她可以出全力。
三人配合，理论上没问题，能不能捉住这只小老鼠，只能看天意。
半空中，青栀戴着面具，眼神闪烁，对战主人心里有点发怵。
发挥不好，回家肯定会被主人胖揍一顿。
再惨点，发配边疆守城。
发挥太好，伤着主人，内城那群舔狗能把她扒光活吞下去。
幸运点，孤立到死。
青栀越想越郁闷，感觉怎么做都得挨一刀。
一边是惹主人生气，发配边疆，一边是惹那群舔狗生气，被孤立欺负。
不难选择。
青栀稳下心神，双脚踏在翻滚升腾的灰白雾气之上升空。
语气威严平静，尽量还原古神人设。
“江宇，你我都知道，今天的战争没有任何意义。”
“琴岛吞不下阴司，阴司也灭不掉琴岛。”
“结局，只会让生灵涂炭...”
江宇笑容温和，面对传说中的古神，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他的视线，落在那团让人心悸的死亡雾气之上，略微挑眉。
“然后呢？”
“你决定臣服于我，结束战争？”
“天女魃，只要你点头，我可以把琴岛和岱宗全部交给你掌控。”
“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跪在我脚下，奉我为主。”
青栀严格按照剧本上的台词应对，不敢有半点疏忽。
声音冰冷死寂。
“亵渎神灵，你当真不怕天谴。”
“我是轩辕黄帝的女儿，九州大地真正的女神，天女。”
“你当真以为自己能承受得了这份因果。”
江宇脚踩符文踏足而上，与青栀对峙在半空，相隔不过数百米。
“我想试试。”
“道家相信因果，却从不畏惧因果。”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算过自己的命格，还不错，够硬。”
青栀轻笑一声，语气极度不屑。
“想试试？”
“好，我成全你。”
“对了，先告诉你一件事，蚩尤也做过和你差不多的美梦。”
“然后，他死了。”
说完，青栀挥手，脚下灰白雾气开始扩散，起伏比之前剧烈百倍。
“呼——”
风声破空，雾气中猛然冲出一颗灰白骷髅，眼眶中燃着幽绿火焰。
骷髅转瞬即至，轰击在江宇身上。
“咔咔咔咔咔！”
恐怖的死亡能量，直接击溃道法幻化的金色光塔。
一连突破五层。
剩下的几层光芒暗淡，被死亡能量浸染成灰色，摇摇欲坠。
江宇后退几步，脸色变了变，姿态略显狼狈。
岱宗阵营嘘声一片，琴岛阵营沉默不语。
早就知道的结局，大家心里没有多少意外。
凡人面对古神，中间隔着的不是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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