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卫民没回院里，可是房子修建的进度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每天施工队工作结束，东子都会跑到招待所来跟李卫民汇报一下情况。
李卫民原先画的安全屋图纸，也根据东子的建议，细节越来越完善。
今天晚上，东子下工吃完饭又来到了招待所，李卫民扔给东子一包没开封的牡丹。
东子激动的两手使劲在裤子上搓了搓。
“卫民兄弟，这实在太贵重了。”
一直以来，四九城这些烟民们都说，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农村干部大炮卷的欢。
现在买烟不仅是要钱，还得有烟票。
四九城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爷们儿们，有几个舍得花两毛三去买包烟？省下点儿钱，一家人多买几斤棒子面儿，不更实惠？
不少人都托人从城郊买烟叶。烟瘾犯了的时候，撕张纸，把烟叶往里一卷儿，最后往纸上抿点儿唾沫把纸粘住。点着冒冒烟吸两口，过过瘾也就算了。
平日里在外边接上一两支好烟，一般也不舍得吸。先夹在耳朵后边儿，等没人的时候塞进衣兜里带回家，攒起来。
四九城的爷们儿们又好面儿，有客人到家的时候，把烟拿出来，起码能撑撑场面。
李卫东摆摆手。
“东哥，别跟我客气。这几天我没回去，全靠您操心了。”
东子拘谨的抓着烟咽了口口水，在琢磨着要不要把包装打开。
李卫民从口袋里又拿出来半盒大前门，递给东子一支。东子连忙划着打火柴，先帮李卫东点上，又点燃自己的，甩甩火柴梗，等到火柴梗剩下一股青烟，这才丢到地上碾了碾。
东子使劲嘬一口烟，把那盒牡丹压在手掌底下。
“卫民兄弟，你跟我太客套了。你付了报酬，我们好好干活，这是应该的。”
“师父一直都教导我们，不管盖房子还是做人，都要‘平如水、直如线’，这个我们可不敢忘。”
李卫民点点头。
东子给李卫民汇报了一下施工进度，起身开门看看门口的动静，这才回来伸脖子凑到李卫民跟前，压低嗓门说道。
“外边的脚手架一直都没拆，这几天我已经叫兄弟们把外边都围上了帆布“”
“屋子里怎么施工，只要不是有人钻进去看，在外边儿肯定看不出门道来。”
李卫民点点头。
东子继续说道。
“那钢板……”
李卫民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什么时候用？”
东子低头沉吟了一下。
“周一！要是你需要帮忙的话，提前跟我说。我让手底下几个兄弟都做好准备。”
李卫民摆摆手。
“我自己想办法，到时候我直接把钢板运到屋子里边儿。”
东子点点头。
“我那几个兄弟都是可靠的人，我们都在一起10来年了……”
东子又跟李卫民客套了几句，这才离开招待所。
李卫民背靠着床头，半躺在床上。
周一东子那儿用钢板，时间正好。
星期天李卫民回院儿里参加闫解成的婚礼。到时候，回后院看看施工进度，顺便把钢板从系统空间中取出来。
这几天上班，张顺德一直抓着李卫民练习打靶、射击。 早晚凉快的时候，李卫民还加强了锻炼。现在，就是两三个普通人都近不了李卫民的身。
看看表，李卫民翻了个身，打个盹儿，等会儿要起床去德胜门那儿拿雪橇和防寒服。
一睁眼两点多了，李卫民直接起身溜出招待所，奔向了德胜门。
上次的摊主早已经等在了歪脖子柳树下，看到李卫民来了，摊主高兴的搓了搓手。
“哥们儿你可来了，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东西呢？”
李卫民警惕的往四周看看。
摊主转到歪脖子柳树后边儿，拖出来一个大包袱，把上面的布一掀，手电筒一照。
一台崭新的雪橇展现在李卫民面前。雪橇上还放着个布包，摊主打开布包，把里边的衣服拽出来，猛的一抖。
“哥们儿可是四九城的爷们儿，一口吐沫一个钉，肯定不会忽悠你。”
“你摸摸这料子、这做工，要是你能在四九城找出第二件来，哥们儿跟你姓。”
李卫民点点头，按照两人约定的价格付了钱。，提着雪橇刚要走。
那摊主快走几步，又赶上了李卫民。
“哥们儿……”
摊主伸手递上刚才盖雪橇的布。
“你拿着这玩意儿太招眼，还是用破布把它盖一盖。”
李卫民点点头，摊主帮忙把布系在雪橇上。
“哥们儿，要是再有生意记得找我 。”
摊主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塞到了李卫民手中。
看着李卫民的身影隐入夜色之中，摊主才把手电筒关上，一抹脑袋，轻声哼唱起来。
“大雪飘，扑人面，硕风阵阵透骨寒，彤云低锁山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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