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我说吧，叶小姐。你把嘴巴闭上，颜值能提高十个度。”
“啊？那我岂不是美貌溢出了？现在已经是满分了呀。”
叶曦用手捧住脸，笑嘻嘻的。
“看环境。”季驰突然话题一转。
“我在什么环境里都美貌溢出……唔？哦哦哦！”
叶曦话说到一半，突然醒悟过来他说的是学校，连忙改口。
“咳！这些学校里，难道还会有环境不好的吗？”
季驰抿了抿嘴，原来叶土豆也会尴尬。
这个时候，山下的学校里，学生们已经停止跳操了，正在听不知道哪位领导训话。
“XX班XX排的第X位同学，出列！”扩音器里传出一声怒吼。
声音升到山腰的半空中，带着回响，格外清晰。
“刚刚在做什么小动作？现在走上台，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再做一遍！”
下面所有的小学生们都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
“不敢出来是吗？那就带着全班同学，一起罚蛙跳！”
“走吧。”季驰说，“没必要看了。”
叶曦悟了。
季驰打开车门，启动引擎：“我不能让他们生活在窒息的环境里。”
叶曦坐进副驾驶，眨了眨眼睛：“你居然会说人话……”
季驰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你要不要看看，是谁不懂得说人话？”
“是我。”
“嗯？”季驰意外看了她一眼。
“因为我只是一只羊~~~”
“别唱了！！”
车子驶向市中心。
……
第二间学校平平无奇，学生里中外掺杂，自由度倒是蛮高的。
车子从学校的限速路段驶出来，拐进一条生活气息浓烈的商业街。
临近中午了。
叶曦兴致勃勃地扒着车窗，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商业化设施。
“你怎么看？”季驰发问，“这周边，会不会太热闹了？”
“哇，你该不会是那种，觉得自家小孩会被别人带坏，
会被各种因素影响，什么都是外在的错，反正原因就是不在自己身上，
怨天尤人的熊家长吧？”
“……你不用带这么多前缀。”
叶曦缩了一下身子：“可怖！贫民窟还有百万富翁呢，何况这学校这么贵。”
“你觉得这学校不错？”
“倒也不是这么说，只是看事情不能片面嘛，我觉得我的意见不重要……
诶？你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
季驰缓缓地开着车：“不然我带你出来干什么？”
“是啊，所以是为什么？”
“你是什么木头脑袋？上半年结束之后，你的工作依然会继续。
以后也会是由你负责，来学校接送，或者跟学校交流处理有关的事情。”季驰说。
“哎？哎？”
“所以他们的学校，也算是你的半个工作场所。”
听完这个，叶曦捏着下巴不做声了。
“怎么？”
季驰警惕起来，该不会又要闹辞职的事吧？
“一想到欢欢和辰辰就要变成小学生了，我觉得好空虚啊！”
叶曦突然愁眉苦脸。
“那岂不是一转眼，就要小升初了？然后变成了初中生，就要开始早恋了？”
“天呐，然后是最可怕的叛逆期！欢欢开始打耳洞、打唇钉；季辰变成hip-pop小子！”
叶曦越想越惊悚。
“是啊，转眼间你就到更年期了。”
“你才到更年期！”
“没那么快，他们年底才满六岁，然后会去读半个学年的学前班。明年入学。”
“哦……那你准备得也太早了吧！”
“因为还存在其他选项。”
“嗯？”叶曦转头看他。
“我还在考虑。”
“……你是说，送出国？”
“嗯。这不是最优选项，但是也在考虑范围。”
叶曦有点捉摸不定地看着他。
难道他真的想当甩手掌柜？难道因为……毕竟只是叔侄关系的缘故吗？
“……你刚刚为什么说，你的意见不重要？”季驰突然问了一句。
“我的意见当然不重要，只能作为参考。为什么不考虑一下，问问他们自己的意见呢？”
叶曦说。
季驰沉默了：“……”
“如果像你说的，不希望他们生活在窒息的氛围里，那么，他们自己的意向才重要吧。”
“比如，你们喜欢山脚的学校，还是喜欢市中心的学校？喜欢跳操，还是唱歌？诸如此类。”
叶曦看他一眼，继续说，“当然，大家都会觉得，小孩子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所以，更加需要倾听，要沟通，要征求意见。
才能知道是要支持他们，还是纠正。
不然，你所认为的好或者不好，很可能只会是，强加在他们身上的道德枷锁，让他们变成被操控的木偶。
他们长得越大，就越加需要注意这些。”
她很顺畅地一口气讲完了一大篇。
“……”季驰依然没说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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