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势力，五百身份，皆系于一人之身。
范醉觉得，无间道都没这么夸张。
“那我这些年，所遭到的无数次刺杀？”
“都是我安排的。”
断臂管家如实说道，似乎并无半点隐瞒之意。
那意思就是，你想问啥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范醉忽然明白过来，难怪自己这些年受到刺杀虽多，却无一列外，都是有惊无险。
“这些年，白嫖了你不少章节，总不好意思让你受伤。”
黑夜下，管家如是说道。
闻言，范醉嘴角微微一抽，说道：“那年，我被人追杀，不小心中了飞镖，上面全是春药。”
他话还没说完，断臂的召管家突然打断道：
“那飞镖是我暗中射的，前一晚浸泡了一夜药液。”
断臂衣袖飞扬的召管家，再次给予范醉一个暴击。
原来，他当年在河里泡了一夜，体内药力才一点点平息，原来是这个老家伙干的。
见范醉脸色有些铁青，召管家对此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
“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闻言，范醉忽然沉默起来，仰头望向星空。
月光下的夜晚，世界变得分外宁静。
月光如银白色的绸缎，轻柔洒在大地上，沐浴着一切万象，平添了一份神秘的气息。
树木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幽静而华美，树叶上的露珠闪着晶莹的光彩。
青石路好似被渲染上了一层白色薄纱，海浪般的草丛上铺满了一层轻柔的霜，似乎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祥和的童话世界。
小溪潺潺流动，微波粼粼，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澈见底，美如画卷。
“老夫人和义父，为何对我这般好，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沉默许久，范醉终究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不知道。”
此情此景，这句话很大煞风景。
范醉想要再问些什么，却觉得好似都不重要了。
最终以一句极为简单的话语收尾，问道：
“今日，你为何会突然告诉我这些？”
断臂之人，月光之下，断袖飞扬，神采孤傲。
“因为，你即将离开扬州，前往帝都，从今往后，我便是我自己。”
顿了一下，他收住脸上笑意，莫名看向范醉，意味深长说道：
“其实，我今晚是奉命来杀你的。
五百势力，要杀你的，和要护伱的，差不多各占一半。”
范醉双眸微微一眯，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何选择了放弃？”
短袖在黑夜中，随风舞动，带着几分神秘色彩。
召关键抬头深深看了眼苍穹之中，诡异道：
“因为我隐隐觉得，今夜我即便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杀得了你。”
他这话，倒是让范醉为之一愣。
据他所知，范府之中，最厉害的高手便是眼前的断臂管家。
可是，他却为何说，全力也没有把握能杀了自己。
见范醉似乎在沉思，断臂召管家微微一笑，说道：
“进入无相境后，修行者便能感知自己的天命，人生有所抉择。
我虽然说不上来，为何杀不了你，但这是我的天命提醒，应该不会错。
有可能，你是得上天庇佑之人，有大福缘吧。”
这话倒是让范醉为之嗤鼻一笑。
福缘深厚？
福缘深厚能两世遭雷劈？
还连累剑尊的通天修为，也毁于一旦？
“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范醉最后问道。
“留在老夫人身边，陪她走完最后的人生旅程。”
黑夜下，他那神色，让范醉想起来之前的传闻。
据说，年轻时，老夫人对召管家有过救命之恩。
而后来，召管家似乎是老夫人的追求者。
范醉没再继续追问。
“京都之行，你自己小心吧，那里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说罢，召管家便消失于虚空之中。
看着瞬间出现，却又很快消失的空间裂缝，范醉不由得有些羡慕。
自己若是有此实力，那还不得分分钟教魔女做人，让她跪舔。
这一夜，范醉体内燥热难耐，压根儿睡不着。
有一道强大能量，逐渐在他体内化开，涌向全身每一处经脉。
浑浑噩噩之中，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但又活了。
很奇妙地体验。
那种感觉，极难形容，更别说用文字将其描述出来。
睡梦之中，范醉便感觉，自己似乎不断在生死之间，交替轮回。
生生死死，来回交替。
最终，于大毅力之间，范醉忽然从床榻上坐起。
满头大汗！
屋内全是腐臭味儿。
而且非常刺鼻！
再看自己，此刻却浑身污垢，恶臭无比。
比起之前的易筋伐髓还要夸张百倍。
范醉不敢有丝毫迟疑，起身便朝屋外的小溪跑去。
随着扑通的落水声，人影消失不见。
整个人都感觉舒爽了。
沐浴间，他动作微微一顿。
他好像……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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