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听得太难受了。”
“反正我刚才听歌的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在沉沦。你敢信吗？那种窒息的感觉，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退票！退票！”
“……”
然而虽然许多观众说不要听第二遍，甚至嚷嚷着要退票，但身体却很诚实，依然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因为虽然他们刚才听歌的时候，心情压抑。
但这首《海底》的旋律却犹如有魔性一般，让他们依然期待着第二次的心灵摧残。
虐吧……
虐死我算了。
舞台上。
灯光已经再次变为了一片湛蓝色。
然而许多观众发现，这一次的蓝色灯光跟上次对比起来，却柔和明亮了许多。
轻柔的钢琴前奏声已经响起。
跟之前不一样。
这时候，许多人才反应过来。
“改编歌曲？”
“应该是的。”
“你还不如唱之前的呢，现在唱改编歌曲是什么意思？”
议论很快就消失。
因为随着前奏的结束，苏雪瑶的歌声开始传来：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
一模一样的歌词，旋律也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不少人却咦了一声，眼里露出奇怪。
感觉不同！
是的，他们发现这一次苏雪瑶唱歌的时候，给他们的感觉，比起上次的歌声来，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上一次的歌声，是仿佛有无形的手将他们拖入海底。
但这一次，他们却感觉有人似乎试图将已经沉在海底的他们拽出去。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首歌已经能让他们产生幻觉了吗？
“海浪唱摇篮曲
妄想温暖你
往海的深处听
谁的哀鸣在指引
灵魂没入寂静
无人将你吵醒”
苏雪瑶的歌声，再也没有了第一次的低沉和呢喃。
而是带着高亢。
仿佛一只翱翔在高空上的凤凰在纵情鸣叫，将原本漆黑的世界刺破了一个缺口，让阳光从缺口照了进来。
许多原本还心情压抑、沉浸在忧伤和痛苦中的观众茫然抬起了头，怔怔看着舞台中央纵情高歌的苏雪瑶。
歌声滚滚，化为了一波又一波的音浪，撞入了他们的心灵深处，洗刷着他们心中的阴暗。
这……还是同一首歌？
这……真的还是《海底》？
许多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从旋律、从歌词看来，苏雪瑶唱的的确是海底。
可是。
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迥异？
“我，在做梦吗？”
“仿佛有一柄剑，将我心中压着的石块刺穿了。”
“我感觉有人将我从海底拉了出来。”
“刚刚我感觉还被黑暗包裹，但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阳光。”
“有人在吞噬我的负面情绪。”
大家彼此面面相觑，脸上挂满了吃惊。
就在这个时候。
苏雪瑶停止了歌唱。
吕星辉拿起话筒，目视前方，开始吟唱：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
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说人们的归处应该回大海里
你问我想念会去哪里
有没有人爱你
世界能否不再”
那一瞬间。
偌大的体育场，数万名观众齐刷刷站了起来，每一个人头皮发麻。
“这是？”
“天哪！”
“我的妈呀。”
“不可思议。”
“妈妈，我听到了佛音。”
“……”
强大的声浪化为了无形的冲击波，将他们所有人都卷入了其中。
原本还在抑郁中的人，在这股声浪下，心中的压抑刹那间就被洗刷干净。
本来还痛苦的观众，再也没有了刚才沉沦的灰败感，似乎瞬间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们从漆黑的海底，托到了阳光灿烂的云层之上。
吕星辉的歌声，就仿佛化为最灿烂的光芒，开始普洒全场。
每一个听到他演唱的人，在这一刻似乎都感受到了灵魂的洗涤。
不再难受。
不再痛苦。
不再压抑。
之前一直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有人激动得喊了出来。
有人浑身都在战栗。
更多的人则是跟着周围的观众，一起使劲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
眼泪挥洒。
但不是伤心，而是激动的泪光。
这一刻，之前一直都沉闷的体育场，再次爆发出了全面的热情，群情激涌。
只有少数在现场的业内人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早已丧失了思考能力。
明明是同一首歌啊，只是改编了而已，为什么会有这样迥然不同的效果。
第一次沉沦？
第二次救赎？
还能这样？
每个人心都是颤抖的。
上帝！
耶稣！
佛祖！
谁能告诉他们，这到底是一首怎么样的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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