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山上的野果子也该熟了。
一大早天还没亮大门就哐哐响，还伴随着王娥喊人的声音。
声音很小，有点偷偷摸摸的。
她连忙开了门，就见大门外王娥穿戴整齐。
“咋了婶子？”
“赶紧收拾上山去。”
陈娇娇懂了，忙进了屋。
她和陈家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出了村，山上的路很黑，村里人走惯了，倒也不觉得难走。
树上果实繁盛，还有些青，没完全熟透，得用杆子打。
在半山腰摆好拦截的麻袋，陈志雄这才上了树。
回到村里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钱云端着水盆从门里出来见他们背着东西，愣了一下还是问“你们去山上了？”
王娥笑着应了，把麻袋放在地上，从里面鞠了一捧果子递给她“还没完全熟，你再放放。”
钱云伸手接了过去，说“往年都是让齐家打了，今年你们倒是速度快。”
“可不是，我寻思着过两天应该要没了，赶紧上去打了。”
“再给你一些。”王娥说着又捡了几个大的黄的递过去。
“够了够了。”钱云笑着接了。
一整棵树的果子也的两麻袋，她家人少，分了半麻袋。
回家的路上碰到王寡妇，王寡妇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忙笑着说“娇娇，给婶子一点。”
陈娇娇也没小气，给了她一捧。
王寡妇看了眼还想再要，陈娇娇麻利的收了麻袋。
“婶子拿去尝尝吧，我这从山上背下来也累，不能多给你了。”
王寡妇没再说什么，笑着应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只听村里有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听声音……
“孙红春的声音。”陈平收回视线“应该是知道我们把果子打了，这山上的果子每年不是他们家打就是袁家打，估计气的骂人呢。”
“真不要脸。”陈小骂了一句。
“不用搭理，一会就停了。”
洗完锅出来，他们都打算睡觉了就听村里孙红春还在骂。
陈小气的不轻“真想撕烂她的嘴。”
“我也想。”陈娇娇笑了下转身出了门。
孙红春一见她，骂的更起劲了。
陈娇娇听着，笑着问“婶子，你在骂谁呀？”
孙红春瞪着她“骂那些个不要脸，喜欢半夜偷鸡摸狗的人……”
“你家的鸡丢了？这可不得了，平儿。”她看向陈平催促“赶紧去找村长，婶子家的鸡丢了，让帮忙找找，要是找不到，这村里要对外留个偷鸡摸狗的名声了，让其他村人听了，还以为我们村的人手脚不干净呢。”
陈平没懂她的意思，还是听话的走了。
孙红春一看，气的脸都红了。
“这有些人啊，就是有娘生没娘教，都不知道要点脸，整天跟一些人不清不楚，真是丢陈家村的脸，我要是她都没脸活…这保不齐啊，她娘也不是什么好货……还好死的早……”
“确实。”陈娇娇打断她的话，一脸赞同道“这人啊，但凡有人教，总不至于整天把老娘挂在嘴边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那个粪坑里蹦出来的，浑身泛着恶臭，是个人见了都得躲着点……”
村长还没到，王娥几人到了。
王娥是个泼的，也不骂，直接上去薅着孙红春的头发就打。
陈娇娇趁机也揣了几脚。
齐家门口乱作一团，陈家人多，齐家人自然只有挨打的份。
王娥双手叉腰，指着孙红春大骂“你个臭不要脸的，嘴里再敢不干不净的，老娘我撕了你的嘴。”
“哎哟……没天理了，这陈家人欺负人啊……”孙红春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这是欺负我们外姓人势单力薄啊……“
“我呸。”王娥啐了一口“少不要脸了。”
村里人看着，倒也没人说什么。
村长吃过饭和陈平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孙红春一看，立马拍着大腿哭诉了起来。
“你家鸡丢了？”村长盯着她，仿佛真是来找鸡的。
“可不是。”刘婶子笑着说“骂一上午了，什么半夜偷鸡摸狗，应当是鸡丢了……”
“真丢了？”村长问她“这村里人可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你要这么说可得为你的话负责，要是没丢……你们就给我滚出陈家村。”
孙红春脖子一缩。
齐大伟瞪了她一眼，忙笑着说“没丢，这婆娘抽疯呢。”
“抽疯？”刘婶子更惊奇了“她骂那么难听，什么不要脸，有娘生没娘教，活该死了娘……这指定是谁做了什么，不然哪能这么骂啊……”
这话一出来，村里人的目光都看向陈娇娇姐弟三个。
王娥气疯了，撸着袖子还要打被陈巧巧拉住了。
村长脸色也不好。
陈娇娇红着眼“因为我们去山上打了果子她就这么骂我，还说我爹娘死得好……”
陈平怒目而视，一张脸绷着，死死的盯着孙红春。
孙红春脖子一缩，这下是真的怕了。
她平常也这么骂，也没见出啥事啊？
陈振强盯着齐家人的眼睛好似要喷火。
王小芳率先扑了上去，王娥也没惯着，两人骑着她就是一顿揍。
齐大伟他们也不敢上前，只得听着孙红春的惨叫声任由陈家人撒火。
王寡妇盯着，“啧”了几声，颇有些幸灾乐祸“真惨啊……”
“嘴真碎。”刘婶子也啐了一口，扬声提醒“王娥，你打她的嘴，让她嘴贱。”
村里人没觉得可怜反而觉得她活该。
等王娥两人打完，孙红春整个脸都肿了，头发都秃了大半，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哭，骂也不敢骂，嘴里只叨叨着疼了。
村长冷哼一声，瞪着齐大伟“管好你婆娘的臭嘴，再让我听到她四处编排话，有你们好看的。”
齐大伟连声点头，心里把孙红春骂了个遍。
要不是这臭婆娘多事，他哪能这么丢脸。
王娥打的过瘾，临走又啐了一口，大骂“你也是当娘的，怎么骂的出口的？这山上的果子是你齐家的啊？怎么你家摘得别人摘不得？”
“就是。”王寡妇哼了一声。
上次她挨打，这臭婆娘可没少看笑话，真是遭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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