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的明明是消除因清洗记忆而产生后遗症的药物，再加上巩固新记忆的药物。
素江婵脑子一片混沌，脑中闪过什么，难道是内鬼？
犹记得给素尘插入新记忆时，新记忆被篡改过，至今未能找到内鬼。
当时首先怀疑对象是刘妈刘梧玲，但是后面没有确切证据便不了了之了。
素尘眯了眯眼，对素江婵的态度感到不解，难道不是她安排的？
一时间，双方僵持在原地，周遭极度安静，针落可闻。
许久，玄序轻咳一声打破诡异的平静，“那个，天色不早了，尘尘还要睡觉......阿姨再见！”
他揽上素尘的腰，在素江婵反应过来之前，脚下生风，缩地成寸眨眼间消失。
“干嘛跑这么快？”素尘一阵疑惑，他还没问清楚呢！
玄序牵着他进宿舍，小声道：“不跑快点，万一阿姨又把话题绕到我身上怎么办？我可不敢和她打。”
素尘“哦”了一声，没再多言，隐约听见素江婵发火的声音，离得远，内容听不清，不过猜测和玄序有关。
翌日。
众人都被集中训练，素尘照常在旁边观望，他也有任务，但不多，很容易完成。
身后传来脚步声，素尘回头，并不惊讶，“妈妈。”
“你跟我来。”素江婵不知作何表情，语气冷淡。
某办公室。
素尘对这办公室有点印象，之前来过一次，就龚宁阁找他那会。
“坐那。”素江婵示意素尘坐在自己对面，是一套皮质沙发，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矮桌，上面置有茶水以及一些不知名文件。
久久无言。
素江婵斟酌良久，开口时似乎有些紧张，“那个，尘尘，关于顾然彬......妈妈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素尘点头不语。
“顾小子他......”素江婵小心瞧一眼素尘，微微垂眸，“他其实不是我生的，妈妈也只有你一个儿子，妈妈只是和他爸结婚了而已。”
素尘猛然抬头，只见素江婵轻抿朱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素尘问。
“二十几年前。”
“所以呢？我爸是谁？”
“他死了。”素江婵没敢看素尘，就在几年前，素尘的父亲被她亲手斩杀，头颅落地，芯片更是被碾碎，再无生还的可能。
素尘沉默片刻，他对所谓的父亲并无感觉，只是偶尔做梦时总能见到或听到关于父亲的事。
“你为什么让人喂我那种药？”素尘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素江婵急忙解释，“妈妈没有让人喂你那种药，我让你吃的，是对你好的，并不是......你放心，妈妈会找到内鬼帮你教训他的。”
“也幸好你没事，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呜~”素江婵紧紧抓着素尘的手不放，一副少女落泪。
素尘无奈将视线挪到一边，“你先别哭，我又没怪你。”明明在外面挺威风的，为嘛跟他在一起就老是小姑娘架子？
搞不明白。
不过倒也大概清楚了事情原委，竟是内鬼！素尘思索片刻，没再问下去，这些烦心事交给老妈就好。
“为什么骗我有抑郁症？”
“好让你吃药。”
“你让我吃的是什么药？”
“就是对你好的，这个不能告诉你，你信妈妈好不好？”素江婵真诚地看着素尘。
素尘叹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我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素江婵眼神明显闪烁不安，心跳频率也快了不少，“我......”素江婵秀眉微蹙，要被发现了吗？
“你告诉我好不好？妈妈？”素尘渴求道，他真的，再不弄清楚记忆的问题，就快疯了。
他在这个世界真的有亲人吗？
还是他只是被人抓了做什么实验，编个谎骗他也好， 他仅仅想要一点点疼爱而已，来自亲人的关爱疼惜。
有时候他也很乱，怎么就这样了？
曾经不以为意的亲情，如今却莫名渴望，虽不及对序儿那般执着，却也时常能让人一顿难受。
素江婵纠结半天都未答话，素尘说道：“我本来不做梦的，可最近几年总能梦到以前的事，梦到爸爸，妹妹.......”
“梦到很多人和物，也包括妈妈你，可是他们都不清晰，还总搅得我头疼。”
他轻瞥一眼低首不知所想的素江婵，“也罢，既然妈妈不想解释，我也不问了，但你总要告诉我，我妹妹去哪儿了？”
“你说爸爸死了，那我妹妹呢？她在哪儿？”
妹妹？
素江婵本就凌乱的脑子愈加混乱，怎么还有妹妹？难道不止尘尘一个孩子？
她张了张嘴，仍然没能说出话来。
清风卷起素江婵耳边碎发，她的思绪逐渐飘远。
素尘在发呆的素江婵眼前挥挥手，“妈妈，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素江婵回过神，眼神闪躲，“你妹妹她......没、没找到......”
素尘皱眉，没找到是什么意思？走丢了？还是......没抓到？
想法一出，他立马否定第二个猜想。
从这几年的相处来看，素江婵不论是哪一方面都待他极好，从未出现苛责的现象，除了不经常回家和不像个当妈的样，可以说素江婵对他根本就没有坏心思。
至于走丢......素尘瞄两眼有些不安的素江婵，概率很高。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素尘在心里无奈叹息，罢了，来日方长。
“如果妈妈不想告诉我也无妨，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走了。”序儿一会休息看不到自己会急的。
“没了。”素江婵迷糊地点点头，旋即反应过来，当即拉住素尘胳膊，“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素尘顿住脚，垂眸瞧着素江婵，“什么事？”
“关于玄序。你别再和他交往了，好吗？”
“为什么？”
“他在外面有人，根本就不是好男人，花花肠子，人还比你年长，配不上你。”
素江婵说的肯定且坚定，若非知道真相，素尘怕是都要信了，他失笑道：“序儿不会骗我，他人很好，还很厉害，是我高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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