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
喻安琪彻底傻眼，忘了操作，起身盯着屏幕，像是看见鬼一样张大了嘴。
好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了‘师父’这个词。
“别太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浮空三十六连段结束，虽然两人的血量还没到底，但喻安琪已经彻底不想打了。
转头看了眼揉着手腕往椅子上一靠，脸上一抹邪笑的杨默。
一个箭步就冲过去，讨好地一边揉肩一边道：
“师父，你太厉害了！你不是说你手坏了打不了了嘛——
你怎么又骗人啊——哎呦，师父你强到我心脏都要麻痹了！”
“服不服？”
杨默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接受小徒弟的按摩，脸上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服！这谁看谁服啊！我的天，得亏我和师父你不是一个年代的选手。
要是，要是的话，估计在台上遇见，打完了腿都得软了。”
“哦，是嘛——谁刚才说要让我的啊——”
杨默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依旧闭着眼调笑道。
“那不是，那不是说骚话嘛——”
“感觉怎么样？”
“没有人扛得住，你说当年素言妈妈怎么扛住的啊？”
杨默听了这话终于睁开眼睛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又欠收拾了吧？
让你看这个就想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会绝招，那永远有人会比你还‘绝’的。
穿云遇到浮空就没辙，总有一天‘浮空’肯定也有人能破。
这就是电竞的乐趣，没有永远的‘不败神话’。”
“师父…你在我心里就是永远的‘不败神话’！”
杨默并没有说话，把左手伸向喻安琪。
喻安琪有些莫名其妙，随即发现杨默的左手颤得厉害，尤其是中指和无名指，止不住地抖。
“师父——你，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喻安琪也忘了兴奋了，一贯坚强的她，一看杨默手抖，眼泪‘歘’就下来了。
一双小手抓着杨默的左手左揉揉右揉揉，眼里全是惊慌。
“老毛病了，不用去医院，等一两个钟头就好了。”
杨默移动到床边，坐在床沿儿上看喻安琪，小姑娘跪在床边给他揉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心得很。
“还喜欢徐浩然吗？”
“呜呜呜，喜欢…但是也喜欢师父——”
“小混蛋，年纪不大，脑子挺活，还全都要啊！”
杨默想伸手摸一摸喻安琪的头，发现自己并做不到。
右手手腕也有点发颤，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着痕迹地将右手撑在床上。
“浮空怎么打，我一会写给你，你悠着点练，少用，对身体不好。我可不想你和我一个下场。”
“嗯。”
“行了，都教差不多了。你明天回去吧，再待几天，我得死这儿。”
杨默望天，倒在床上任由喻安琪揉着他发颤的手，脑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开口道：
“要强是好事，逞强就不必了。
咱俩太像，我就是逞强，你看现在——狗屁不是。”
“没有，师父是世界上最厉害最厉害的职业选手，是最好最好的男人，最棒最棒的师父，才不是狗屁不是——”
喻安琪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揉着杨默的手，懊恼自己为什么要逞强激得师父用‘浮空’，还害他旧伤复发。
“呵，看我没劲儿了，觉得不能把你就地正法了，就胡说是吧？”
杨默开了句玩笑，掩饰自己的有些失序的心跳。
自家小徒弟再早生个二十多年，如果那时候他遇到的不是素言妈妈，是喻安琪，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人生就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眼睛哭成核桃的喻安琪背着书包出现在了楚锋家门口。
唐凝拉开门的时候一脸狐疑，还是赶紧让孩子进了门，仔细询问发生了什么。
喻安琪原原本本把这两天和师父的相处告诉了唐凝。
唐凝一边给喻安琪盛南瓜汤，一边感叹道：
“杨默真是个好男人，可惜了——”
楚锋回家的时候两个女人正兴致勃勃地凑在一起看杨默当年的比赛视频。
当然也没少了楚锋被他打得没有还手之力的那场三十二进十六。
楚锋有点没面子地挠了挠头道：
“老婆，你给孩子看这干嘛？”
唐凝拉着楚锋进屋，原原本本又把发生的事和楚锋讲了一遍，楚锋听了有些沉默。
他也是男人，他大概能猜到杨默对喻安琪的感情非常复杂。
想到他们家浩然，他还是忽略了那一点难言的情愫，最终开口道：
“没想到他之前那么不着调，当师父还挺称职。”
唐凝对老公没有诋毁之前的对手的宽大胸襟十分满意，赏了他一个香吻，才开口道：
“安琪还回俱乐部吗？不然让孩子住咱家，和我做个伴也挺好。”
楚锋摇了摇头，喻安琪在俱乐部中作用还是很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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