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出现在落府外？”
“贱民一路乞讨，听说云商城人人乐善好施。出现在落府，纯属偶然！”
“身上这衣服作何解释？”
“大人，这不是贱民的衣服！”落南天指着柳国丈，“是他逼着我穿上的！”
落子默默看着落南天表演，没想到这便宜老爹还有演戏的天赋，瞎话张口就来。
“柳国丈，桑文钦说的可是事实？”
柳国丈哆嗦着身子，“回大人，他撒谎！他根本不是桑文钦，他就是落南天。”
“你可有什么凭证？”
柳国丈连连点头，“那日我的人抓到他，带到我跟前来时，明明就是落南天。我们的人都可以作证！只是他的脸为何变化，怕是被人服下什么易容之的丹药！请大人明查！”
楚烨轻咳一声，李大人心领神会。
之前他们沟通，尽量把事情的走向往旁处引，莫要在身份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
李大人再次拍了惊堂木，“桑文钦一直在你手里，旁人又不知，谁会给他吃易容丹？谁有机会这么做？反倒是你柳国丈，为何那日当着众多使臣把他带到陛下跟前？如实招来！”
“回大人，这之前虽一直是我的人看着的，但当时宴会上，太子的落妃可是亲手为他诊治过，也许是那时……”柳国丈是懂得抓重点的。
李大人及时制止，“大胆，竟敢污蔑落妃！这些时日，我们已派人去风月城核查过桑文钦的身份，却如他说的一般！你休再胡说。”
“大人，我怎会蠢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的，不妨请几个医师来，好好查查！”
惊堂木重重一拍，“柳国丈你虽贵为国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为何挑那个时间段才把桑文钦交出来，你到底有何目的？”
“只因我发现落南天与云梦帝国的人有勾结，怕是十几年前，风月城失手，十万将士惨死，与他落南天都脱不了关系！”
“休得胡说，落将军为国捐躯，你休要污蔑他！”
“当年，风月城失得奇怪，十万将士无一生还。而他落南天的尸身面目全非，也太过于巧合吧！”
反正柳国丈就咬着这事不放，一番争论扯出来的问题越多。
这事越来越复杂，楚烨暗示李大人，改日再审。
柳国丈要求找讼师，国法允许，李大人拒绝不了。
后堂，楚烨坐于主位，落子在他身后站得笔直。而李大人正在屋里来回踱步。
事情的走向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引到柳国丈本人身上去。
柳国丈虽没有实质的权利，但他的关系网却错综复杂，想拉他下马，谈何容易。
这次之事，过于匪夷所思。
他们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柳国丈会干这般蠢事。
落子在一旁很想发言的，当时柳国丈提到风月城失守一事，落子不自觉想到了徐依依。
而且后来楚烨夺回风月城，却不小心中毒那次，落子在风月城也见到了徐依依，上官姻也出现在风月城。
最重要的是徐依依和那两个故意设计落子的男子进了同一所府邸。
那两个男子便是戈止亦和戈无言。
落子深深吸了口气，难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大魔头的整出来的？
难道这柳国丈也是大魔头的人？
那为何柳国丈会这么做？
落子觉得她好像要摸到事情的真相，却始终不明白这柳国丈飞蛾扑火一般的做法！
“小乐子，走了！还杵在那里作甚！”
楚烨的声音唤回落子飘得很远的思绪。
直到回到太子府，回了浩澜轩，落子终于憋不住了。
“爷，我有话要说。”
“说！”
“风月城一事与戈止亦那大魔头脱不了干系，徐依依应该是戈止亦他们的人，而且徐依依与上官姻有某种联系！
那么柳国丈重提这些，他似乎知道的也很多，这就有一种可能，他柳国丈也是大魔头的人！”
楚烨愕然，这些他也是有所怀疑的，且一直暗中派人查着。只是落子怎会知道这么多？
“落儿，你怎会……”
“爷是想说我怎会知道这么多，我也不想的，知道得越多死……”
死字刚出口，楚烨就捂住落子的嘴。
他的手心很暖，落子像是触电一般，生生吞回后面的话。
“以后不许把那字挂在嘴边！”
落子心中那种拧巴的感觉又上头了，暗中掐了几下大腿，得保持清醒。
招牌式笑容满面，“好的爷。这事情多多少少好像都与我有关，我似乎避不开。不过我始终不明白柳国丈的做法，难道是那大魔头抽风，故意让这云商城乱的？”
可是大魔头只关心清雨，别的他都不上心。这样的人，他会搞这等事情？
不会！
难道是戈无言，可他只痴迷于毒药，也不像会做这事之人！
难道是那个奇怪的大叔？他若与戈止亦他们有关系，想必地位也没他们高，做不得主的！
可话又说回来，越是这个时候，看似完全不可能往往越有可能！
“落儿，你先回去休息，这事我来处理！”
“爷，让我跟你一起查吧！”
“落儿……”
门外阿达的声音打断了楚烨，“爷，太子妃送汤来了！”
落子四处看看，走到窗户边，准备翻窗走。
“落儿，你这是干啥？”
“爷，我觉得这个时候我该消失！”
“回来待着！”楚烨转头对门外的阿达道:“让她先回去，我晚些时候再去！”
听到这话不仅门外的阿达放心，落子也放心了，又坐了回来。
伸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开吃，边吃边道:“爷，平时查案带上我怎样？我知道的或许不比你们少！”
楚烨很享受现在这种安静的、只有她的时光，这时候她没想逃，只想留在他身边。
楚烨微微叹息，“也好，不过……”
“爷你真是个好人！放心爷，我很懂规矩！我保证平时只当你的背景板！”
“什么背景板？”
落子一手拿着桂花糕，站到楚烨身后比划着，“我就如这面墙，只衬托你的威武不凡气宇轩昂……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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