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你醒了？”
纵使林漓已经打完了手里所有的子弹，路明非仍然不敢走上前去，倒不如说这样疯狂的林漓让他觉得有点陌生。
“头有点疼。”
林漓随手把枪扔进了富山雅史的怀里，他手忙脚乱地换着手去接，最后只差一点就掉到了地上。
路明非看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想告诉他，自己看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结果林漓下一秒举起了酒瓶，说，“喝口水。”
“操！”
路明非骂出了声，有一种陷入轮回的悲伤感。
—
好在已经睡过一觉的林漓稳定了不少，至少没有再追着人喂酒，然而路明非始终对他的精神状况持怀疑态度。
多亏了如此，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的实证授课才能继续下去。
古德里安教授问道，“我们还继续吗？”
“看！”路明非按着林漓的头，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为什么不看！”
他倒是要看看卡塞尔还能拿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嘿！我说，真的没有人愿意帮我看看吗？”
芬格尔在一旁吵吵嚷嚷的，像个烦人的尖叫鸡，“我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中了一枪。”
“别闹了。”富山雅史催促道，“快把你头上的盒子拿过来。”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没有人在乎我。”
芬格尔扭着屁股，一脸苦涩的模样挪了过来。路明非这才注意到他居然还拿着那个箱子，与此同时，他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他不知道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芬格尔面对流弹的生命危险下也没有选择扔下。
“我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像是看透了路明非的内心，芬格尔极其严肃地说道，“我只是认出了上一个箱子龙鳞的收藏等级，那是像我这种F级一辈子都借不出的等级。”说到最后，他又苦哈哈地拉下了脸。
不得不说，芬格尔的话再一次激起了路明非强烈的好奇心。同样是八位密码的排列和指纹解锁的流程过后，富山雅史端出了一个像是更适合化学老师上课的标本容器，装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管罐头飘着什么东西，路明非看的并不真切，他像只大鹅伸长着脖子，眯着眼睛去窥视被藏在泡沫纸中的红黄色肉块，在看清的一刹那触电般瞪大了眼睛，他伸出一根手指，磕磕绊绊喊出了一个字，“龙！”
富山雅史把瓶子拿的又近了些，好让路明非看得更清楚点，路明非带着几分敬畏，然而眼里更多的是好奇，上下端详瓶中漂浮的蜥蜴似的有着蛇一般冰冷曲线的动物，它看上去像是只还没有长大的幼崽，连背后的肉翼看上去也是迷你款的，路明非很难想象它用这双柔软的翅膀飞翔的样子。
富山雅史兴致勃勃地向着他们介绍道，“这是一条红龙的幼崽……”
路明非听得很认真。尽管在他的想象中，龙应该有着更为宏伟的雄姿，譬如如山般的巨大身体，只要用那双凶狠的兽瞳瞥上一眼，就能把所有动物都吓得屁滚尿流，哪怕是草原上最凶猛的狮子也会跪倒在它锋利的爪牙之下。
对！就像现在……一样……
路明非宕了机。
不知何时，原本安静地沉睡着的龙族幼崽睁开了眼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和路明非静静地对视。眼睛是类似黄金般的明亮颜色，它身上精致的花纹电光火石般抖动起来，充斥着高级捕食者的野性美感，肌肉也是紧绷的，路明非毫不怀疑下一秒它会冲破屏障，狠狠地咬向自己的喉咙，即便是微缩版，仍然完美地符合路明非的幻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古德里安教授和富山雅史变了脸色，芬格尔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那只打光了子弹的沃尔特PPK，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里面已经没有子弹，除非他打算像扔垒球一样，扔向红龙的幼崽。
“嘘。”
林漓竖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前面，如哄骗孩童睡去般，轻轻地嘘了一声，他的眼里闪烁着同样耀眼的金光，“该睡觉了。”
年幼的红龙呛了一口滚烫的液体，蜷缩着身体，往后退了退，从它的脸上，路明非意外地感受到几分恐惧和敬畏。但它还没来得及撞上玻璃，薄薄的角质薄膜迅速地覆盖了瞳孔，便又沉沉睡去，仿佛它的苏醒是场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富山雅史是第一个回过神的人，他恶狠狠地咒骂道，“档案馆的那群人是想害死我们吗？它差一点就要喷射龙炎了！”
他边骂，边伸手去拿箱子里配套的专用安定剂，用力地插进了顶端的针孔里，把里面淡黄的液体，一点不剩全部推了进去。做完这一切，他才如释重负地重重呼出一口气。
接着是古德里安教授，他惊呼道，“你们都看到了吗！它……它被路明非唤醒了！这是血统召唤！”
“这说明你的血统很高！至少也是次代种打底的能力！”他兴奋地去捏路明非的手，使劲地摇晃路明非的手，这让他们看上去像是在玩什么童心未泯的游戏，“你的3E考试一定能满分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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