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厉薇薇愣神，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虽然离开了顾家，但也或多或少听说了消息，知晓温婉一直没有回来。
季舒言最先反应过来，上前询问道：“要不换个医生吧...”
温婉轻微摇头，捂着肚子皱眉，“没关系。”
她早在两年前便放下了恩怨，可追根结底...她不是宽宏，厉薇薇给她带来的伤害，始终存在心底，而是放过自己罢了。
“还是先给我看看吧...痛得厉害。”温婉揉了揉肚子，可皱起的秀眉丝毫没有舒展。
见她情况不太好，厉薇薇伸手摸去，微微按在一处，问道：“这里疼吗？”
温婉晃动头颅，旁边的季舒言满脸都是担忧。
“这呢？”
厉薇薇又换了个位置，看她依然摇头，不禁蹙了蹙眉头。
当按到又一个位置时，温婉忽地吸气，“疼...”
调整回坐姿，厉薇薇操作电脑，快速利落地敲击键盘，问道：“之前有过类似情况吗？”
“没有。”
“未婚对吧？”
“嗯。”
厉薇薇突然在一处停顿，稍稍看了眼她的腹部，又问道：“...没有生育过吧？”
虽然知道温婉一定不会，但本着医生的严谨还是要确认为好。
“肯定没有啊...”季舒言看她难受得蜷缩起来，满是焦急地开口。
温婉抿起嘴唇，轻轻拦住他上前的趋势，眸光流转几分，像是思考着什么......
紧接着她压下眉头，话语轻飘飘的，吐出两字，“已育。”
已育？！
简短的词语使他们两人皆是僵住了，不止厉薇薇张口沉默，最震惊是季舒言，他眼里满是惊诧之色，手掌不受控地握了起来......
“你...有孩子了？”尽管听得清晰，可他依然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
温婉略微点头，旁边的厉薇薇强制自己回神，扫了眼面色复杂的季舒言。
抱着一连串的问号，季舒言抬手摸过鼻尖，随后沉重地垂在身侧。
“孩子父亲是谁？”
“还是...你快结婚了？”
未婚，但已育......
他完全想不到这两年，她到底独自经历了什么！
“我没结婚，但是有宝宝了。”温婉没有说太多，眼眸闪了闪回答道。
“你...”季舒言又欲开口，可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温婉趴在桌上，接起马克的来电，语气微弱道：“我在...医院。”
马克到达咖啡馆接她，却空无一人，知晓她情况后，神色肃然道：“你把手机给医生。”
厉薇薇刚接过来，还没来得及问好，便听到了清晰简短的说明。
大概解释了温婉是因之前双腿和怀孕的原因，而导致身体留有后遗症......
其实经过调理，她本不会出现这般情况，但昨日体力的透支引起了后遗症复发，这也是马克批评她的原因。
在治疗温婉的事上，马克除开个人情感也因医生职责，付出相当大的心血。
“麻烦您开一些药物，分别是......”
马克条理清晰地给出意见，厉薇薇在一边感叹其专业程度时，一边开出了单子。
“缴费后，来输液。”
因为温婉的身体特殊，厉薇薇需要遵照马克这位主治医生的经验，丝毫不敢靠普通情况下诊断。
将手机递还给她，厉薇薇目光深沉，才有了反应时间......
孩子的爸爸会是谁呢？
难道两年时间，她移情别恋了吗？
短短两秒，厉薇薇就打消了这个可能性，如果她能轻易变心...就不会和自己纠缠那么久了。
过了一会儿，季舒言返回，护士极快地给温婉手背扎上了针。
屋里一时陷入安静，温婉和季舒言两人沉默着，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药物进了体内，她的脸色不再那般苍白，唇瓣也渐渐恢复了些血色。
“能告诉我吗？”
“你能保密吗？”
两人同时开口，像两把面粉对迎，在中间散开，皆是没听清对面的话。
“你能...替我保密吗？”温婉咬咬唇，眸光微微晃动，似摇曳的烛光。
季舒言背靠着门，双手插兜，嘴角扯起，“你想瞒着谁？”
“二叔二婶...”他单脚支撑着身体，一腿弯曲，将鞋尖立在地上，“还是...顾洵。”
“顾洵”二字被他说得极重，好像特意强调一般。
温婉的身躯猛地一颤，躲闪着眸光，些许的慌乱和不安快速从中闪过。
“果然。”
季舒言的眸里漫上一股悲伤，即使过去两年，他依然不在她的范围之内，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她的心里涉及的人都是顾洵。
她选择唯独对顾洵隐瞒，就说明是种在意，而越在意便表明越害怕被泄露。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他走过去，俯下身与她目光对视，一丝凉意急速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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