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道上有男有女，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穿着病号服。
“宝宝，妈妈最爱你了，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抱着枕头，轻轻的摇晃着，看见苏苒走过来，戒备的将怀中的枕头抱紧，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你不许抢我的孩子！”
苏苒吓了一跳，还来不及反应，只见顾成末已经将她护在了怀里。
“别看，我们只管往前走。”顾成末小声的在苏苒的耳边开口道，搂着她，避开了哪些想要靠过来的人。
“啊……别追我，我不要回家，我要去天堂！那里有我心爱的姑娘……”
顾成末抱紧苏苒，侧开身体，漠然的看着从他面前跑走的男人，低头看向苏苒的时候，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别害怕。”
“我本来就不害怕！”苏苒闷闷的开口，推开了顾成末：“别把我当成不经事的小姑娘，他们是病人，言语行为和常人有异，是正常的。”
“肖克。”苏苒看了眼顾成末，迅速的移开了视线：“你倒是快带我去找张虎。”
肖克点了点头，小声的咕哝道：“单身狗真是走到哪里都能遭受一万点的暴击。”
“看，他就在里面。”肖克停下脚步，指着玻璃道。
苏苒快步的走到玻璃窗前，看向屋内。一个精神萎靡，不断絮絮叨叨的男人正坐在床上，前后的摇晃着身体，终于，她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貌，虽然不似以前整洁，饱满，但是她认出了他。
顾成末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苏苒已经打开了门，跑了进去。
“张虎，张虎……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小小，她那么小，那么可爱，你怎么忍心！”苏苒控制不住的晃动着张虎的身体，看着他木讷的模样，声音中带着不受控制的愤怒。
“苏苒，你先别激动！”肖克看了眼顾成末，跟他一起拉开了苏苒。
“他现在神智不清，你就是和他说什么，也是没用的。”肖克犹豫的看向苏苒，继续道：“从我们找到他开始到现在，我就听清了他说一句话，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苏苒控制不住的大喊出声，神色愤恨的瞪着张虎：“再怎么对不起，我的小小还是死了。”
“顾成末，你松开我！”苏苒用力的挣扎，摆脱了顾成末的禁锢：“他是你的人，你说你用人有严格的筛选，你现在倒是好好的和我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上苏苒的眼眸，顾成末的心狠狠的窒息了一下，如果不是心脏处传来隐隐的疼痛感，他都快要不知道怎么反应。
顾成末越过苏苒看向了床上的张虎，眸中的情绪变化明显：“我会帮他找最好的医生，他一定会康复。”
苏苒冷笑，看了眼顾成末，重新走到了张虎的面前：“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的生病还是伪装，我只想要知道小小被绑架和死亡的真相，我作为一个母亲，在她生前的时候，没能好好的陪伴她，死后也让她不明不白，无依无靠，我真的太失败了。”
“张虎，我求你行行好，告诉我真相，好吗？”苏苒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
张虎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苏苒的话语一般，眼神依旧呆滞，重复着之前的动作，旁若无人。
“顾成末，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出去，缓一缓，一会儿再来好不好？”肖克赶紧开口，他不忍心再看苏苒的模样，她完全有可能会情绪失控。
顾成末点头，步履沉重的走到苏苒的身边，将她搀扶起来：“小苒，我们出去静一静。”
“我不。”
“小苒！”顾成末加重了语气：“我觉得我们现在最有必要的是去找他的主治医生，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线索。”
苏苒抬头，看着顾成末的眼睛里充满了审视。
医生办公室内，苏苒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心思完全不在他们的谈话，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快步的起身，朝着张虎所在的病房跑去。
“小苒！”顾成末站了起来，一路跟着苏苒。
苏苒飞快的奔跑着，眼看要到张虎所在的病房，忽然间响起的尖叫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人群涌动，朝着和她相反的方向跑去，苏苒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她跟上了他们。
“呀！有人跳楼自杀了。”
“这是在玩游戏对不对？改天我也要试一试，好像很好玩儿的样子。”
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苏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推攘到了人群的最前方，往下看去，鲜血淋漓的场景让她想起了小小坠楼的场景，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身体朝后倒去。
顾成末眼疾手快的搂住了苏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楼下的人赫然是他们刚才看见过的张虎，心头一凛，将她打横抱起，朝着楼下走去。
警方拉起了警戒线，封锁了现场。
苏苒安静的坐在角落，手里捧着一杯清水，好容易恢复了些许的理智，视线不经意的移动，冷不丁的看见了一个背影，很熟悉的样子。
“苏苒，在看什么？”肖克顺着苏苒的视线看去，什么都没有。
苏苒摇了摇头，看向肖克，尽管表现的平静，但是声音里还是带着一丝颤抖：“他是自杀，还是他杀？”
“初步断定，自杀。”肖克对上苏苒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你不用担心顾成末，只是例行公事的做一下口供，毕竟这里的人，也就他正常。”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哦。”肖克一愣，扬起了手中的透明袋子道：“你说这个啊……从张虎的手中找到的，一枚纽扣，上面的花纹挺奇怪的，不过看样子很有讲究。”
“我可以看一下吗？”苏苒盯着肖克手中的袋子道。
“这违反规定。”肖克才刚说完，看着苏苒失落不安的样子，心软了下来：“你赶紧看，我要上交的。”
“好。”苏苒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接过肖克手中的袋子：“这枚纽扣，好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真的？”
苏苒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我也拿不准，我现在的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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