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霄起来的时候，面对的又是一桌精美的早餐。
可是他却没有往常那般高兴，因为有了前世记忆的他可不认为国师会烧菜，而且还会烧这么多精美的食物。
国师上辈子每天忙都忙都不过来，哪有空做菜。
所以当秦沉霄看到这满桌菜肴的时候，没有喜悦只有抗拒。
“小语，以后不要再做饭了。”
“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舒语泪眼汪汪地道。
那害怕被抛弃的小眼神，看得秦沉霄有些不忍。
不过看着和国师大人如出一辙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让秦沉霄感到非常违和。
国师大人一向高高在上，何曾会有这样委屈的表情。
当一个人心中已经开始怀疑对方的时候，就会觉得对方哪里都是问题。
只是他似乎忘了，就算国师大人上辈子再怎么强大，但是她现在失忆了，而且她和秦沉霄签过契约。
她是他的鬼侍，会有害怕被抛弃表情，完全是很正常的事。
“最近学校有点事，我必须要去处理，以后饭我会在学校里吃，你也不用这么早起为我做饭了。”
秦沉霄继续道：“小语，鬼王现在行踪不明，你最近还是待在家里吧。”
舒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如果鬼王真的找上门，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不是更危险？
而且她是鬼，哪用得着睡觉。
秦沉霄最后没有吃那桌美食，而是匆匆忙忙地赶去了学校。
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柳诗岚是不是国师这个问题。
他却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被他独留下的鬼侍到底会有如何沉重的心。
最近一段时间，秦沉霄每天都会过来找柳诗岚。
而柳诗岚也一扫之前阴暗的模样，虽然她现在依旧话不多，但是那纯美圣洁的气质，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
这样的柳诗岚和秦沉霄走在一起，倒是没有人再反对。
“你找我有事吗？”
柳诗岚显然也对秦沉霄颇有好感。
“小岚，你是不是忘了我可还是你的师父？”
“可是我现在可比师父你懂得多，只是我已经没有多少灵力，无法再用术法。”
“我差点忘了小岚上辈子可是国师，那能不能请国师大人指教一番？”
“好啊。”
两人相谈甚欢，却不知道一道红色的人影在远处看了他们很久才离开。
秦沉霄似有感应似的，往舒语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
刚才他好像看到了她，应该是他看错了吧。
秦沉霄越是和柳诗岚聊天，越是发现她就是国师大人。
只不过现在的国师大人似乎没了前世的那些包袱，变得健谈多了，也变得亲近多了。
虽然她没有了绝世倾城的容貌，不过那又如何，只要她还是她，那就够了。
这一天，秦沉霄一直和柳诗岚在一起，而且他发现他和柳诗岚实在是有太多的共同话题了。
他们一样的嫉恶如仇，一样的对鬼怪不留情，一样的想要为普通人多做点事。
直到很晚，秦沉霄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柳诗岚。
秦沉霄回家后，看到的依旧是一大桌精致的美食，他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他不是都和她说了，让她不要再做饭了。
月光下，美得令人窒息的红衣女子正在默默地垂泪。
硕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划过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肌肤，又在落到地上的时候消失无踪。
秦沉霄顿时有些心酸：“小语。”
“师父，你回来了？”对方欣喜的转过头来，脸上哪有一点落泪的痕迹。
秦沉霄在听到这道称呼时，早就把眼泪什么的抛到了九霄云外，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明明小岚才是他的徒弟，她这么叫他，这又算什么。
“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
“可是……”舒语犹豫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让秦沉霄黑了脸的称呼，“主人。”
“你叫我什么？”
“主人。”
秦沉霄砰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小语绝对不可能是国师，国师怎么可能会如此卑微低贱。
“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舒语看着紧闭的房门，希翼的小脸顿时就没了光彩。
第二天一早，秦沉霄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舒语的身影，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他再一次看到了满桌的菜肴。
秦沉霄顿时落荒而逃。
秦沉霄最近可谓过得有些水深火热。
他一边觉得柳诗岚就是国师，可是一边又看到舒语的脸后又开始动摇。
只是平行的天平早已开始倒向了柳诗岚。
此时他万分后悔为什么要让她当他的鬼侍，至少没看到她的脸，他的心就不会动摇。
可是现在除非他们两方有一方飞灰烟灭，不然他就算想要解除两人的关系都不可能，
“唉。”秦沉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游少辉好奇道，“这几天怎么心事重重的。”
游光辉自从被秦沉霄弄死了自己青梅竹马鬼之后，虽然失落了一段时间，不过想通了之后再次回归学校，而且还和秦沉霄成了好友。
“其实我一直深爱一个人。”
“谁？不会就是那个柳诗岚吧。”游少辉惊讶道，“不过柳诗岚现在确实变化挺大的，看起来让人很有亲切感。”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还有些难以置信。”
游少辉调侃道：“上回你害我伤心那么久，这回你一定要说出你的故事让我乐呵一下。”
“我本来深爱的是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现在变成了两个，一个拥有她的长相，另一个拥有她的记忆。”
“噗。不愧是天师，连喜欢的人都那么与众不同。那你自己的感觉呢？”
“我只要看到那张相同的脸，我就觉得心里难受，可是在见到那个有记忆的那人时，倒是非常平静。”
“这有什么不好选的，当然选那个有记忆的。一个人容貌或许会变，但是记忆一定不会有错。你一定是被同样的长相迷惑了。”
“可是……”
真的会如此简单？
还是说旁观者清？
或许游少辉说的对，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可能会有错。
秦沉霄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游少辉意味不明的笑容。
秦沉霄害得他的青梅竹马飞灰烟灭，他又怎么能让他过得幸福。
一个人容貌可以改变，记忆也可能篡改，但是唯一不变的，那就是最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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