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渐渐隐去，朝霞染红了东方的天空。
田玉枝被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叫醒了。想着今天要去收水果，她一跃而起，脱下睡衣，换上了一套天蓝色的纱裙。
简单地洗漱一下，她就开始煮玉米面糊糊，昨天剩的还有一点卤菜和馒头。本来是昨天打算晚上给田老爷子他们送一点过去，但是想着他们最近做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后只要过年过节，或者老爷子的生辰过去一下，尽到孝顺的本分就行了。
正想着，远远地看见李天芒和田宏宇回来了。
田玉枝拿出几个碗，把玉米面糊糊盛出来凉着，又拍了一个黄瓜开始凉拌。
田大年也起来了：“玉枝，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一会儿我们要去村里收一点水果，你和小宇就坐我们的牛车去书院吧！”
田宏宇已经进门了：“姐，我饿死了，做什么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完了，你赶紧去补一会儿觉，可别第一天读书就打瞌睡！”
“姐，你也太小瞧我了吧？以前我在西瓜棚里一守一整夜，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
田玉枝又看向李天芒：“你呢，一会儿我要去收水果，你去吗？”
“那必须去啊！”李天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田玉枝。
“奖励一个鸡腿！”田玉枝笑眯眯地夹起一个鸡腿递给他。
“哎哎哎！姐姐偏心，我也要吃！”田宏宇嘟囔着。
“还有最后一个，给你！”
田大年看着三个孩子，忍不住笑了：“年轻就是好啊！”
等他们赶着牛车到了学校，学生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可就是没有看见田宏亮的人影儿。
田大年也没有多想，估计是今天在家补觉吧！
田宏宇第一天这么正儿八经地坐在课堂上，有点浑身不自在。好奇地打量着其他的学生，最小的有七八岁，大的有十五六岁。都是男孩子，一个女孩子也没有。
田玉枝在窗外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天芒，你说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来读书呢？”
“可能是农村人都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吧。很多农村女孩都要下地劳作，而且要烧饭，做女红手工。再说了读书还要银子，很多人家肯定舍不得，觉得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李天芒抱着肩膀感叹道。
“镇子上和县城的书院里有女学生吗？”
“有，但是很少。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把夫子请到家里去教了。”
“那穷苦人家的女孩子想要读书识字真的太难了，还好我爹爹是夫子，不然我也要当一个睁眼瞎子。”田玉枝想到现代社会，男女平等，女孩子从小就可以和男子一样去上学，不免心里难过了起来。
李天芒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目光如炬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放心，我没有这种思想，以后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会让他去书院读书明理。”
“你，又胡说，想挨打是吧？”说着从包里拿出捣药材和调料的木棒雨点般打了过去。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李天芒看看四周：“这么多人看着呢。”
前来送孩子的村民也都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新婚燕尔的，都忍不住笑了。
他们首先去了里正的家里。
“里正，杨婶，你们在家吗？”
“我正准备去书院看看呢。你们怎么来了，快进院子里坐。”里正打开木头大门，笑眯眯招呼着他们进去。
“我们刚从书院过来，他们已经开始上课了。”
“这就好，这就好！”
杨氏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也是一脸的笑意：“早饭马上好了，一起吃点吧。”
“谢谢杨婶，我们吃过了。”田玉枝又回头看看里正说：“今天来是想看看你们家有没有水果卖。左邻右舍如果谁家有，我们也都收！”
里正一听，喜笑颜开：“好啊！一会儿就让昌文去地里摘，他刚好不愿意在集市上守着。你们要什么品种？”
田玉枝看看李天芒说：“你们有什么都可以一样摘点，现在苹果和雪梨、荔枝最好卖。天芒有个朋友在镇上开了一家水果铺子，让我们帮忙收一点山里的货。”
“好好好！吃完早饭我们就去摘。”里正说着就往里屋走：“我去叫昌文起来。”
“那我们去别家看看，村口这几家就交给您了啊！”田玉枝又朝着杨婶子挥挥手：“婶子，我们就先走了啊。”
他们刚走没多远，就看见桂香嫂子背着一个背篓从果园里窜出来：“玉枝，这么早你们去哪里了？”
“我们出来收一点水果，桂香嫂子，你这背的什么？”田玉枝说着就下了牛车。
桂香嫂子把背篓靠在一个斜坡上歇下来，用芭蕉叶扇着凉风：“摘了一点苹果，一会儿准备去集市上卖。”
“我们可以按集市上的价格给你收过来，有多少要多少？你看行吗？”
“那感情好啊。我们家没有牛车，坐车要花钱，卖不完的还要背回来。最主要的是还要带着莲儿一起受罪。”
“那你摘了多少了？”
“这已经是第三背篓。”
“那我们去帮你摘。”田玉枝说着就帮着周桂香把背篓搬上牛车：“嫂子，来，上来坐着。”
三人很快就摘了五十斤苹果，三十斤雪梨。
李天芒把称拿下来，田玉枝当场就把银子给了张桂香：“嫂子，你拿着，我们还要回家里取一点货。”
“什么时候需要就告诉我。”
“下午我们回来给您回复。”
田玉枝朝着桂香嫂子和莲儿挥手告别：“下午给莲儿带好吃的回来。”
回到自己果园，把打好记号的苹果、荔枝和雪梨都一一摘了下来。
又从包里掏出灵泉水倒在一个大水壶里，然后把壶口用纱布包好递给李天芒：“你个子高，又会武功，把这些都洒在水果上。”
“好！”李天芒也没多问就站在木梯子上快速地喷洒着。
田玉枝又把床底下的箩筐也一起搬上牛车，二人才架着牛车像村口而去。
听见张桂香和里正说他们要收水果，一路上有好几个村民都拦着他们的牛车询问。
田玉枝也都笑着一一作答，并且说下午回来确定数量。
牛车刚到翠玉轩门口，就看见门口挤满了人，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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