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这段时间，了解了一番你们口中所谓的那个新大陆，本官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有一种树，在割破树皮以后居然会流出白色的汁液。”
“实不相瞒，这种树，本官不光觉得挺有意思，对本官倒也是有一点用处。利用这种树的汁液制造而成的东西，弹弹软软，不管是用来垫在轮子上，还是垫在马车里，都能够极大程度降低路面颠簸带来的不适感。”
“倒也不怕你笑话，本官在任多年，坐着马车天南海北也都走了走，早就受够了一路的颠簸。”
“这次从临洮府回来，正巧得知了此树，便想着弄来一用。想来，卡尔你作为总督，从新大陆托人弄来些树种以及这种树的汁液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用膛线这种并不是什么高端技术的东西来与你交换同样不是怎么困难就可以获取的树种、汁液，比较符合本官公平交易的原则，你觉得呢？”
“额，那不知，知府想要多少？”卡尔看了看王烈的脸色，问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你莫不会以为本官只需要一点？呵。本官就明着和你说，在这世上，只有本官，才能知晓怎么利用这些树的汁液。这种能够减少马车颠簸的东西，尔等小国，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大用。”
“但若是放在我大梁这种幅员辽阔的天朝上邦中，却是百姓实打实的福利，你可明白？”
“艹！果然是个贪得无厌的东西。”一听王烈的话，卡尔立刻就觉得他明白了王烈的心思。
这不明显就是想要靠着垄断技术抬高所谓能够减轻颠簸的马车的价格？这样的手段，卡尔可太熟悉了！前些年他们东印度公司获得镜子以前，不就是这么被威尼斯人随意在镜子的价格上拿捏吗？
不过，王烈再怎么贪，和他卡尔又有什么事呢？正如王烈所说，就算是他们呆嘤已经属于在欧洲陆地面积排在前列的大国，这种能够减轻颠簸的马车的价格也卖不上多高。
只有放在像大梁这样，坐着马车动不动就要以旬日以上为赶路的计算单位的大国才能卖得出高价。
所以卡尔倒也没想着插手这部分生意，反而是怕王烈万一反悔觉得不就是些破树破汁液没有办法和线膛枪的技术相比较直接在这里灭了他的口咋办？
“知府请放心！小人回去以后一定第一时间帮助知府收集这种树的树种以及汁液，保证在明年年末之前，运来足够让知府满意的数量！”
“很好，本官且看着你。若是你敢在此事上对本官耍些心计，卡尔，你可要记得，本官敢把这线膛枪拿给你看，就能够拿出来更好的东西给别人看。无非是本官舍不舍得罢了。”
“你，可懂？”
“懂，懂，知府您放心，小人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知府您这些年对小人的帮助，小人可是铭记于心呐，嘿嘿。”一听王烈开始实打实的威胁，卡尔立刻从刚才的信誓旦旦无缝切换到了狗腿模式。
“行了，下去吧，本官也知道，你已经等不及想要把这膛线汇报上去了，也就不多留你。安心为本官办事即可。”
喜滋滋以为占了便宜的卡尔一听王烈要送客，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对于走之前，王烈提出的让他带几个人前去在新大陆当地采集树汁先制作一批成品运回来的提议也压根没有反对。
......
送走了卡尔，还没等王烈喝完一盏茶，却见秦可卿走到了中堂，坐在王烈对面，一脸忧色。
“夫君，我知晓你维持学塾的一应花销需要不少钱财，可......我虽是个妇道人家，却也知晓将火枪的技术卖给蛮夷，未免有些......”
“数典忘宗？”王烈见秦可卿说得有些犹豫，笑眯眯地接上了话。
秦可卿低下头，嗯了一声。
很明显，一定是在卡尔试枪以后瑞珠去通知的秦可卿。光是从一开始他和卡尔的交谈中，就不难能够听出来王烈的意思。说句实话，秦可卿直到他和卡尔谈完事才进来，就已经很给王烈面子了。
“可卿放心，为夫岂是那种人？”王烈解释道。
“膛线这种东西，虽然能够增强火枪的威力不假，但是以现有的技术水平，只能够用有经验的老先生用手工一点点去做，但凡出了岔子，整把枪就废了。”
“单单是做出来的这个样品，废除的火枪枪管就有整整二十多根，现阶段那些蛮夷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其量产。”
“再者说，膛线技术算什么好东西？可卿可知我与那蛮子换到的是什么？”
秦可卿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嘿嘿，具体的不告诉你，但你只需要知道，这将是能够改变我大梁命运的好东西！有了这东西，以前很多人们脑海中想都不敢想象的生活，就会有了着落。”
捏了捏秦可卿挺翘的鼻梁，王烈坏笑着。
“夫君就知道逗弄妾身。不过......夫君所言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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