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觉得这倒是个稳赢的好办法。
不过...
“不过我该怎么找到中立神呢？”
“就是...咳咳咳...咳咳咳...”
白恒星剧烈的咳嗽，好像在说话，只是听不清晰了。
他应该也意识到自己咳得太厉害，说不出来话了。
抬手指着门口的方向，沈柯和谢温忙把门口让出来。
白恒星没有举起来的手突然垂下去，一动不动，白佳丽试了一下他的鼻息，大哭起来。
白恒星死了。
不过死亡不是终结，他只是被另一部分吸收回去了，主神也不会死，只会重生。
理智告诉白冉，这件事不需要悲伤，可她还是觉得很难过。
白冉抱着白佳丽，白佳丽嚎了一会儿，嗓子哑了，慢慢平复下激动的情绪。
“姐，爸爸后事的事情...”白佳丽抬着红肿的眼睛问白冉。
父亲的离世，当然需要操办，以作缅怀。
白冉指指床上的盒子，“都在那，你留着做纪念吧。”
白恒星已经不在，那个盒子对白冉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白佳丽面对着盒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又是一顿情绪爆炸，哇哇大哭。
白冉走出了房间，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窝在沙发上。
谢温和白佳丽留在房间里处理盒子去了。
沈柯跟着下楼，也坐在了沙发上。
他给白冉倒了杯水，“喝点水吧，别太难过。”
“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结束，所以其实这事儿对我来说，也就还好。不过他的两部分合体之后，肯定会变得更强，他的目标是清除全人类，普通人的死，就是真的死，我在考虑怎么才能赢的问题。哎，果然我爸才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反派，反派这玩意，除了统治世界和杀光全人类之外，没什么其他目标了。小说诚不欺我。”
沈柯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你有什么打算吗？”沈柯问。
“我当然是想赢的，万无一失的方法就是找到中立神了。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才能找到中立神呢，又该怎么才能说服他站在自己一边呢？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试试用微博能不能找到了。”
时间就是生命。
白冉不再耽搁，打开了操作屏，开始在微博里编辑文字。
沈柯坐在旁边看着她的动作，在她把文字发出去的前一刻，突然抓住了白冉的手。
“别发了，你找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总要试试的吧，万一找到了呢。”
“我就是中立。”
白冉看着他，表情沉稳，不是开玩笑。
认识沈柯以来的一幕幕快速在白冉脑袋里过了一遍，这虽然是个精神病，自己确实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挺喜欢他的。
尤其是后来他救了自己的命，白冉是把他当成亲人的对待的。
他多次命悬一线，却总是会恢复过来。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一点，自己有物资增幅的bug，白恒星有无限复制的bug,沈柯也有不遵循游戏规则的bug。
对，他们三个，都是有bug的，早该发现的。
一个可以决定世界走向的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居然没有察觉。
白冉脑袋有点快炸了。
沈柯笑了一下，声音很低，听起来像是在诉说很遥远的故事。
“我有一个养父，叫白恒星。”
“轰——”
这下，白冉感觉自己的脑子，真的炸了。
沈柯说过的话，一句一句在耳边回响。
沈柯是被一个父亲领养了，父亲还有一个家庭，家庭里有两个妹妹，那两个妹妹居然就是自己和白佳丽。
沈柯说，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父亲养他，从来都不是因为爱，是为了让他杀一个仇人，他是可以杀掉那个仇人最锋利的剑。
白冉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仇人，竟是她自己。
对啊，主神只有被主神杀死。
沈柯也是主神。
两方对决，拉拢到了第三方那个人，可以100％获得胜利。
所以沈柯从小就被培养，用来杀死自己。
白恒星布局了很多年，最后都没有对自己动手呢。
“我有一点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在最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呢，明明在原来的世界，我们三个和普通人是一样的。”
“因为记忆啊，千百年来，我们一直混迹在生灵里，现在我们是人类的样子，之前我们就是别的样子，可能生活在海底，可能生活在天空，甚至可能就是一个细菌。
不管我们是何种样子，我们的本质是不会变的。
比如说他从小吸收到的都是人类的恶意，所以特别想要清除恶意，从小最想做的就是做警察，清除坏人。他的名字叫希望，他就是有清除所有不好东西的倾向。
比如说你，从小吸收到的就是人类的善意，所以你注定是善良的，而且对坏人坏事格外感兴趣，你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研究的不是喜羊羊，反而更关注灰太狼。你当时想的是不是，灰太狼吃掉几只羊的话就最好了，羊也不会太多，狼也不会饿死。你真正的名字，叫秩序，你关注两边并且更关注弱者，有想要两边都能好好活着的倾向。
而我，一直会处于边缘，看所有人的正面，也会看反面，我骨子里就是冷漠的，我不在乎任何事，我也不在乎我自己。
我们混迹在人群里，直到人类的行为达到了蓝星的极限，他感受到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多的恶意，所以他最先觉醒了。
觉醒之后，他发现他心爱的女儿，居然是决一死战的仇敌。我们三个是杀不死的，在原来的世界更是就算杀死也会直接复活。
他没办法对你下手。
只能等到我开启虚拟世界，虚拟世界的开启，意味这你们之间的战争正式开始。
为了确保胜利，他在恢复记忆后，找到了我，培养我成为杀死你的刀，可惜他失败了。因为我是中立的。”
原来一直以来，早就听说的面具人准备的第一把刀，就是沈柯。
沈柯作为中立，他就是有不愿意参与战争的倾向。
所以白恒星没能实现借刀杀人的愿望。
白冉简直想象不出来，这么多年，白恒星每天看着自己这个仇人在身边，日子是怎么过的呢。
爱与恨同行，他的内心有多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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