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友们已经不想骂他了，因为——
对于他这样自私自利、心理黑暗的人，骂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
“郭柏你够了！”
周博彦听不下去了。
他怒目厉喝一声，无比气愤，手指向郭父朝郭柏道：“他对你还不够好吗？你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在他把你带回家的那几年里，他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你从小到大受尽欺凌，本来是很可怜，值得大家同情你，可你做了什么、现在又在说什么？”
“你居然把自己犯的那些罪全都推到他身上！”
“我就问你一句，他带你回家给你温暖和光明，难道还给错了吗？”
给错？
咆哮中的郭柏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向周博彦。
虽然他不认识周博彦，但这并不妨碍——
他在短暂的沉默后，神情再次扭曲且满透着恨意：“错！他就是给错了！他既然做不到陪我一辈子，那就不应该给我那些温暖和光明！”
“是他让我体会到了温暖和光明，可他却又残忍地收了回去，你觉得我就不会绝望和崩溃的吗？”
“我从小到大受尽排挤和欺负，难道我就应该一辈子都这样下去的吗？”
“他陪不了我，这就是错！”
“他错了，那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把世界扳回正轨，这有什么不对？！”
“你——！”听着郭柏这简直荒谬的话，周博彦被气到心颤。
郭父更是紧闭着的眼睛下，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水友们也再也管不了会不会浪费时间了，立马在弹幕上狂喷郭柏，各种难听的词全都用上了。
简直了！
而就在这时，自郭父出现以后就没再开口的姜也冷冷道：“你的方式？你的方式就是对曾经救过你命的救命恩人下杀手？”
什么？
所有人都听愣住。
郭柏也满目恨意地看向姜也，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
“给你看一段回放。”姜也不答，只朝他眼前轻挥手。
一息间，之前水友们和周博彦都看过了的回放就再次出现了。
只不过，这次只截取了其中一部分片段。
是十年前他才出生那天，被生母扔到垃圾桶里差点冻死，却被一个拾荒老人给发现，并裹上了大棉袄的画面。
看完，除了郭柏还没明白过来，其余人都沉默了。
通常情况下——
姜也这么一说，那就意味着：那救了郭柏性命的拾荒老人被郭柏害死了。
并且，有细心的水友甚至已经联想起了之前的那些话。
“这是什么？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郭柏对姜也的态度十分不好。
姜也并不在意，望着他回答：“那里面的婴儿是你，而那发现你并给了你棉袄、从而为你续命的拾荒老人，则是被你指使梦妖杀害的第一名死者。”
“他住在梦兰小区，35栋十九楼，还有印象吗？”
唰——！
几乎是姜也话落下，郭柏瞳孔就放大了。
他猛地看向那画面上的拾荒老人，再结合姜也说的话，脑海里顿时就回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一幕来。
“半个月前的下午，他正在你所在福利院附近的公园里捡空瓶子，而你则因为才帮梦妖破开封印，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梦妖杀人的能力，于是——”
“你就盯上了他，你认得他，他是附近有名的拾荒老人，脾气很好为人和善，有一次你也在捡空瓶子时遇到了他，本该是被他捡走的空瓶子，却因为你想要，他就给了你。”
“可你却觉得他是在施舍你，甚至不相信他是个真的和善之人，但那会儿你没有帮手。”
“在有了梦妖帮你后，你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你想杀了他，以此来证明你是对的，他的和善之名是虚伪的。”
“当天夜里，他就在睡着后被入梦的梦妖给活活吓死了。”
姜也替他将回忆说了出来。
郭柏双眼骤缩，猛地看向她！
眼里满是惊愕。
虽然他已经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也看过了那个神奇的回放，但却没想到她连这些都知道！
“和你说这么多，只是因为你养父人品不错，在你死之前替你解惑而已。”
姜也再度开口，望着他的目光淡漠：“现在话说完了，你也该为你的行为买单了。”
买单？
郭柏还没从拾荒老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却杀了拾荒老人的故事中回过神来，乍然听到他满心困惑。
皱了皱眉。
可边上的郭父和周博彦却听懂了。
周博彦是警察，听到姜也这话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阻拦，毕竟郭柏虽然有罪但也应该交由法律来判决，可——
在猛然想起这件案子涉及灵异、杀人是妖后，他到嘴边的话顿时停下了。
他看着，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姜小姐……姜小姐说的买单和死，应该是要把郭柏交给专人那边吧？
毕竟郭柏和妖交易，属于专人那边管辖范围。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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