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师……
廖智即将失去的理智在听到这个名称后立刻被拉回！
他仍旧双手抱着头，但表情已经不那么痛苦了。
他转动着僵硬的脑袋看向姜也，眼神有些呆，可很快他眼角便流下了血泪来：“主播！谢谢，谢谢……”
他哭了。
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他险些陷入了迷茫的暴走状态，毕竟任谁听到自己已经死了能淡定啊？
但校长说，主播替他报了仇，主播替他杀了那凶残的鬼……不，是精怪！
廖智全都想了起来，尤其是死前见到的最后一幕：一个面容姣好的女鬼忽然伸手死死地掐住了他脖子！
他还处于一个十分挤压、挤压到浑身骨头都疼，像是要碎裂一样的狭小空间内！
当时他恐惧万分，却因为意识忽然清醒就被女鬼给掐着脖子，脑海里就甚至连一丁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想起来。
最终，他被活活地掐死，因窒息而死。
那一幕，他永生难忘！
“不用。”
姜也摇头，随即开口：“我来，是送你去地府投胎。”
“自然，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去投胎，亦可以选择了却了心愿后投胎。”
“嗯？我，我可以了却了心愿再去投胎吗？”廖智听愣住。
他呆呆地问。
或许是他的遭遇太可怜，又或许是他的模样太好看。
这么一下、这么一幕，便让水友们看得边笑边哭。
姜也睨了廖智一眼：“为什么不可以？我从不强迫他人选择。”
她已经杀了讹兽，便算是攒到了一份功德。
再多一份廖智的固然更好，但少一份也没什么要紧。
“……是是是，是我太高兴就给忘了这一点！”廖智被她看得脸都想红了，急忙点头附和。
姜也并未再开口。
他就挠挠头，想了想，然后道：“那，那主播……不，不对，是大师，大师您让我选择的话，那我肯定是想先回家去看看，和我爸妈做个告别的。”
他有爸妈，可不是主播其他卦里的孤儿身世。
所以，如果可以选择，他当然要回去再看一看爸妈。
哪怕只能再最后看一眼，他也满足。
“好。”
姜也颔首。
并没有多说一句。
廖智听了，心里虽然知道她不会骗人，但真的听到时他也还是忍不住地惊喜！
当即，他连忙朝姜也道谢：“嗯嗯！谢谢，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大师您放心，我看过了我爸妈、和我爸妈告别过后我就一定会去找您的！我绝对不会溜了！”
姜也：“……”
姜也当然知道他不会溜了，毕竟他也溜不了。
但她还是朝他点头应了声“嗯”。
她话落，廖智立刻开心得像个孩子。
当然，他本也还是个孩子。
水友们：“……”
看不得看不得，眼睛又进沙子了！
特娘的，这一天天的，风沙怎么就这么大？！
……
在廖智做好选择后，姜也便将他送回了他家，然后——
“讹兽虽已被除，但在那些学生身上留下的术法印记却不会自行消散。”
姜也看向满脸还哀伤的谭国胜开口，并凭空变出一沓符纸来：“这里是十一张化煞符，可解他们身上的印记。”
“三千一张，概不赊账。”
谭国胜：“……”
姜也忽然开口还拿出符纸来，谭国胜顿时就愣住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将符纸接过来，又问道：“您放心您放心，我一定不赊账！对了姜大师，那这化煞符要怎么用？是给那些学生戴在身上还是烧成灰兑水喝下去？”
在他印象里，他看电视剧上还有寺里的那些僧人都是这样做的。
“……戴在身上。”姜也略有些无奈地回答。
烧成灰？
她睨了谭国胜一眼，都烧成灰了还能起什么作用？
怕不是从这方世界的电视剧里看来的吧。
“啊？噢噢好，好，我一定记住！”谭国胜顿时老脸尴尬，但还是连忙点了头。
姜也便不再同他多说，偏头朝边上的警察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她就直接身化流光地飞走了。
谭国胜则赶紧进到直播间里，把卦金那些给付了。
虽然费用不小，但对比起那些学生的命来说，却一点也不算什么！
救人要紧。
……
京北市公寓内。
姜也回来后等谭国胜付完了钱，她就关闭了直播。
直播一关闭，她却并未如往常那样“吃夜宵、刷剧”，而是离开了公寓。
姜也飞身立于夜空之上的云端，低头往下看去。
夜幕下，到处都是蓄势待发、即将破土而出的精怪鬼物。
看着，姜也眉心就拧了拧。
从人皮鬼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感应到了这方世界忽然发生了变化。
但当时她并未在意。
直到……今晚直播前，她再次感应到了这方世界发生的变化，且是巨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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