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呜呜呜宿主，他真的好爱。】
江婉沁弯弯眼睛，心里因为他而塌陷下去一大块儿。
她忍不住去抱抱他。
“你很厉害。”
“我的大帅~”
他眼眸浮现出惊喜，拉住她的手腕向她再确认：“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我的大帅？”
她好笑，嗯了声。
“怎样？不是吗？”
他笑起来，应她：“是。当然是。”
这样的笑容完全冲淡他脸庞的冷色，让他下颌骨的锋利都染上一层朦胧的柔软。
他抱紧她，闻到她头发的香气，不禁低声：“这是我这三年来，无数次午夜梦回的场景。”
“没想到真的会实现。”
她勾唇：“你这模样让掌柜看见了肯定大跌眼镜。”
方仲淮沉默。
她仰头：“怎么了？”
他沉声道：“掌柜的店去年经历了一场枪战。”
江婉沁瞬间坐直。
“掌柜呢？人没事吧？”
方仲淮平静道：“他死了。”
“什么？”她惊住，看着他好半天，才眼睫颤动着，低声道：“怎么会呢？”
他依然平静：“他前年生了场病，本就身体虚弱，一枚子弹，他受不了。”
“养伤太疼，好了也是卧在床铺，他自己选择的死亡。”
江婉沁半晌没说话。
方仲淮低头看她：“对他来讲，死亡是解脱。”
“你见过他几次，老是抱着算盘，钱就是他的命。当时铺子倒了，损失惨重，之前维系的顾客也有大半该死的死，该逃的逃。”
“他过惯了富贵钻营的自由生活，忽然让他余生都不死不活地瘫在床铺上。”
“倒不如干干净净地死了。”
他笑了下。
“这也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有一天好日子，就过一天。”
“出了事儿，只要不屈辱不冤枉就去死。”
“这样的生存方式，活着时自由，死了，也是自己选的，不用后悔，也不难堪。”
江婉沁摇摇头：“还真是更深地认识了掌柜这个人。”
“所以你曾经就是因为这些，选择待在他那儿的？”
方仲淮弯了下唇角。
“是啊。”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跟他臭味相投。”
江婉沁笑了下。
“那如今选择现在的路，你后悔吗？”
当了统兵大员，可再不是可以随意决定自己生死的时候了，遇到任何事都不能退，只能顶上去。
他会有一日后悔吗？
方仲淮：“没后悔过。”
他低头看向她：“如果有一个人，一定要让我站在某种高度才能触碰到，那为了她，我不惜一切代价。”
江婉沁一怔：“我吗？”
“嗯。”他黑色的瞳眸映出她的身影，嘴角是浅浅的笑。
看得出很满足。
于是她也偏头笑了。
……
掌柜的死让她对这个时代的残酷更有实感。
她来的第一个时间点除了遇到一次枪乱，其他时候从未直面过时代的残酷。
第二个时间点又是时间一眨眼即过。她被陆家保护的很好，到了方仲淮那儿，更是像公主一样被呵护着。
对人命的消逝，只有在身边曾经见过的人死去，才忽然萌生恍惚的实感。
也对方仲淮这些年的辛苦有了更深的体会。
心疼他。
但，该有的考验她还是一分都不含糊！
怎么会含糊呢？
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
更何况和他结婚，几乎等于与他交付生死。
她当然要好好的，细细的考察他！
方仲淮对此，乐在其中。
过往的三年让他从恣意自由的年轻人蜕变成了一张扑克牌似的冷脸。
现在，这张冷脸又因遇见他的珍宝而多了笑容。
如今的大帅府，江婉沁绝对是待遇最好的那位。
下属们能沾到她的光减少被骂，一个个殷勤得恨不得为她当牛做马。
叶行尤其是。
这也惹得方仲淮经常嫌弃他，随便找句由头就能叫他走开，别杵在他们中间碍眼。
叶行乐呵呵的，从来不恼。
……
她过得安逸。
忽然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故意去维持“拜金”的人设，也很久没听到关于陆佑的消息。
于是她问起。
方仲淮一顿，看一眼她神色，说：“陆佑总来找你，他的身体你知道，经不得这样折腾。”
“我索性就让人把他安置在陆家院里。医生24小时陪护，保证他的身体健康。”
江婉沁：“嗯？”
她挑眉：“24小时不间断？你把他当犯人呢。”
方仲淮唇一抿，很不高兴。
“他才是把我当小偷。”
“你不要被他的表象给迷惑了。”
“你不在身边，他可不是那副病弱的随时要晕倒的样子。他的心眼子比医生还多。”
“总能找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式，出陆宅。要不是这里我严防死守，他早就来到你面前，又装弱。”
江婉沁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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