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还有些不清醒、见此、第一反应就是、这汉子估计是来卖女娃娃的，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要不然谁家的好人前来牙行买人、会带个女娃娃？
蒙在鼓里的小孩子，被大人带到了牙行，骗她说一会儿会过来接她，可实际上却是再也没有来过。
可是伙计再定睛一看、眼前的那个女娃娃，却犹疑了起来。
不说穿着打扮，就说谁家的女儿、要被卖了、还会是这种自信又淡然的模样。
伙计摸不准他们的来意，只能笑脸相迎的询问道：“不知二位……这是？”
“我们是来买人的。”江一棉直接开口道。
伙计惊讶说话的人、会是个小娃娃，他将不确定的目光移到了江长河的面上。
“对……我侄女说的对！”
江长河面露局促，他实在不敢相信、他们家真的要买下人了？
伙计见此、虽保持着怀疑，可来者是客、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你们且等等。”
说着伙计、扭身去了里间，不过一会就领着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唐牙人、就是这两位想要买下人。”
伙计边说着、边引着他们去坐下。
“嗯！”
被唤唐牙人的中年人点了点头，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江一棉和江长河两人。
就见他们虽穿着干净、可却是最普通的粗布衣衫，除了容貌好些、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买的起下人的家庭啊。
但唐牙人是个人精，俗话说得好、做人么、不能光想着一面，你要换个方向思考。
他们看着虽然买不起人，但他们能卖的起人啊，所以怎么看都是一场买卖不是。
因此唐牙人格外热情的询问道：“不知二位……要买几个下人、是男是女啊？”
“这个得我们、自己看过以后再做决定！”
江一棉并不喜刚才唐牙人打量的目光，但是没办法、当你要买和你身份不匹配的东西时，别人第一反应就是打量、掂量、质疑你能不能买的起。
“好好好！”
唐牙人笑着、抚了抚圆润的肚子，“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
说着唐牙人从伙计手中接过了一串钥匙，就领着他们往一个宅院走去。
院门打开后、露天天井、四合院，每个房间都住满了人，男女老少皆有。
唐牙人一挥手、轻咳了一声道：“来来来、都站好！看看你们今个谁有好运、能被你们未来的主家给带走！”
一声令下、各个房间，呼啦啦出来了一大堆的人、足有个四五十人左右。
待他们在院中站定、见着前来买他们的主家、竟只是一个穿着粗布的汉子和一个女娃时。
他们当中不乏有人面露鄙夷，有人茫然、有人避之不及，就好像怕选中了自己，以后就会跟着吃苦似的。
他们当中里，有人以前确实在大户人家里待过，见识过了大场面、享过福的。
都说那些大户人家里的丫鬟小厮，做的活计即轻省又简单，吃的好穿的好，有脸面的些都能当半个主子了，因此心气高也是自然。
可那毕竟是以前，现如今跌入了泥潭，还分不清现状，那便是个拎不清的，这样的人、要他们还有何用。
江一棉把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但笑不语。
“二位、你们是自己看、还是在下给你们推荐？”
看着格外淡定的两人，唐牙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照常人来说，看到这个场面不该是被吓着、或者惊讶、亦或者不满这些人的态度、再不济也该心生怜悯一些？
怎么的他们都没有反应啊？
而唐牙人哪能想得到，江长河是被吓懵了、只是面上显得淡定而已！
而江一棉却是真的淡定，所以看着波澜不惊。
“大伯、咱们走近些看看。”
说着江一棉就拉着江长河的胳膊，往前走了几步。
江长河不知该如何动作，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走。
江一棉扫视了一圈院内的众人、淡声开口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并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更不会养闲人，因此不想跟着吃苦的、都可自行退下。
免得我们选中了你们，你们却不愿意跟着走，到时在进退两难、闹的也不好看！”
江一棉话音刚落、就见着院内众人的目光齐齐扫向了唐牙人，显然是在确认！
唐牙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买人之前、还会询问被买人的意见。
按照常人的思维、不应该是老子有钱、老子看中了你、老子就是要买你！
至于你会不会同意？那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荷包里的银子会让你知道，同不同意、你都得同意！
唐牙人见着有趣、一挥手，便沉声道：“既然你们花钱买人，定然是以你们为主。”
众人闻言见唐牙人同意，三三两两就有人、从人群里退出、各回了房间。
才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四五十人就已经缩减至二十多个人。
人少也有好处，这样江一棉就能更清楚的、看清他们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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