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伟没想到祁光荣第一次见人家，还被踹了一脚，不但没反感人家，反而还看上了人家。
他都怀疑，这祁哥被踹的不是裆部，而是脑袋。
牵线搭桥是不可能的，人家修世妍肯定不会答应，他也不用开这个口。
给自己倒了杯水，想着要怎么委婉地开口推辞。
“她将我看光了，还把我叽霸踹了，也不知道踹坏了没，难道不用对我负责。”
“噗......。”
周立伟刚喝进嘴的水喷了，他没想到祁光荣说话这么直接。
“咳咳，祁哥，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被踹坏了没。”
祁光荣呵呵笑，“不用，只要想到刚才那娘们儿，就有反应，肯定没坏。”
“艹……”
周立伟真是服了。
“祁哥，别想了，人家结婚了。”
周立伟不得不撒个谎。
修家什么家庭，祁光荣什么身份。他不是看不起祁光荣，而是修家肯定不会跟祁光荣扯上关系。
知道不可能，何必要给祁光荣希望。
祁光荣没想到二十几年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对方居然是个已婚妇女，满脸失望。
“哎，看来我注定光棍一条。”
……
周立伟和祁光荣没有在长安多待，当天就去了民生百货将所有货运走了。
吴有良和民生百货的其他人根本没怀疑过他们的身份，一次性能拿出这么多钱的，除了单位，私人是不可能的。
再说，就算怀疑，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对他们来说，这卖掉库存是好事。
“阿伟，这批布料，你有什么想法？”
回程的路上，祁光荣坐在了周立伟的车上，在副驾驶上，一直摸着他的光头。
周立伟不答反问，“祁哥有什么好主意？”
“我想过，要是我们直接将布料卖出去，就算我这边能提上价格，但每匹布料的利润最多也就一块五六。要是我们做成成衣的话，一匹布的利润能达到四五块。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直接做成了成衣再卖。”
周立伟轻轻摇头，这笔账他不是没算过。要是直接卖布料，按祁光荣黑市的价格，总的利润是六七万。
如果做成成衣，就能高达20几万。
这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他也很动心。
只是...
“祁哥，咱们要是将布料囤在自己手里做成成衣，先不说去哪里找地方加工生产，还有就是现在已经入秋了，我们做成衣出来需要一段时间，等这些成衣做出来，差不多就要开始穿冬装，时节不对，销售也是个问题，除非堆到来年开春了再卖。可这样一来，资金不仅不能马上回笼，还得投出去不少。”
祁光荣一点就通，别看整个哈市的黑市都在他手里，看似每个月挣的不少，但手底下人也多，他为了笼络人心，对下面的人出手也大方，加上上下打点，手上能动用的资金还真没以前坤哥虎哥在的时候多。
而且他们黑市的风险本来就大，资金回笼讲究的就是一个快，要是投下十几万的成本，战线还要拉长到几个月，这是他们的大忌。
叹了口气，摸了一把光头，颓然地往座位上一靠，是他贪心了，短短时间赚个几万块，居然还有点不满足。
但一想到那能多赚的十几万，可惜的心痛，不甘地放弃，个中滋味可真正不好受。
周立伟看他这心有不甘的样子，笑着道，“祁哥，我有个想法你听听。”
祁光荣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你说，我听着。”
周立伟也没卖关子，说道，“我的意思，这批货咱们先脱手回笼资金，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想要做成衣，这个不急。这次回去我想让我们大队的大队长在村里办个制衣合作社，以后能光明正大地接活做衣服。到时候你可以以单位名义找我们合作。”
祁光荣摸着光头笑了，“这个主意不错，到时候就以林丛供销社的名义找你们合作社合作。”
周立伟也是这么想的，林丛是供销社的采购主任，进货啥的也有这个权利。除了上面指定分配的一些工厂份额，他们也能自行选择合作的国企单位。
村里的合作社虽然看着不起眼，名头不大，但是也算是集体公有的，一起合作也是正规合法的。
这时候有个好处就是通讯技术不发达，也没有身份证，你说你是谁谁谁，就只凭一张介绍信，基本就可以了。
介绍信上又没有照片，这空子可太好钻了。
当然，这也是有关系能弄来介绍信才行，一般的人，还真没办法随便就弄到介绍信。
不过，单位之间的合作，基本还需要出示工作证，这上面倒是有照片，但也不是不可以做文章。
现在国企厂子，如果不出问题，都是不会调查啥的。有些企业年年亏损，都只是听汇报，账目看上去清晰就成，不会去仔细检查甚至调查，更不会轻易开除革职一个工人领导。
所以，这时候的人都比较守成，领导更是如此。听上面的安排，按照上面的指示行事，不会推陈出新。
这也是计划经济的一个弊端。
所以，周立伟和祁光荣都不担心，以后打着国有单位的旗号，跟村里的合作社合作会出什么问题。
“只要销路没问题，合作社就能办起来。到时候不只是凡立丁的裤子，就是的确良等其他的衣服咱们也能做。”
“哈哈哈……”
祁光荣摸着光头大笑起来。
“我早就嫌你带给我那些衣服量太少了，每次都不够卖，这样的话，以后是不是可以加量了。”
“这个自然。”
周立伟也大笑起来。
“这次我在长安打听过，其他商店和供销社这种凡立丁的布料积压的库存也不少，我们想要做凡立丁的裤子随时都可以到长安来拉这种布料。我的意思是等村里的成衣合作社办起来，年前可以开始做，年后就可以大卖。”
“行，我看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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