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默不作声，继续跟在他身边一个合适距离，像是他体内的一部分，或像是影子一般，与他形影不离。
崔赫熏正待哄他，却意外听见他小声对自己道歉：“对不起，哥哥……”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他一时愣住，随即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他们两个人，此刻四条胳膊、四条腿似乎都变得笨拙，不知该如何自然地摆放。
他设想过翟元礼某天也会设身处地，真的能做到易位思考，不仅仅只浮于表面，假装设身处地去用常理来斟酌衡量他的心酸无奈。
但他没想到翟元礼的转变总是如此迅速，每次都让他措手不及，大大超出了他预期中期待峰值。
翟元礼这样坦率的展露，简直不像他们现实生活中翟元礼该有的表现。
这举止倒更像是游戏中他套在翟元礼头上的社畜人设一般——会为心意所驱使，行往日不行之事。
崔赫熏瞬间想到之前有过的担忧——是不是游戏仓带来的影响中，还有他不曾预想到的后果。
他急切寻求答案，忍不住脱口而出：“小礼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吗？！”
翟元礼有些莫名其妙，可崔赫熏明明传达出来的信息，最强烈的是欣喜若狂。
然后还有些不可置信，剩下那点就是总能分辨出来的，若有似无的愁绪。
好像他某一瞬间就会趁崔赫熏不注意羽化飞升，人间蒸发似的。
这种突然出现莫名隔阂，还毫无头绪的感觉并不好。
尤其是这种情况出现在本该极其了解之人身上的时候。
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朝夕相对，平日里如此亲密之人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
亦或遭遇什么变故之类，他却浑然不觉，还以为对方是昨日的对方，从而出现的明显距离感。
让人心神不宁，安全感骤降。
这好比那天他对着海平面突然想明白，崔赫熏到底是抱着什么样渴求，什么样心情与态度陪在他身边时，那种类似一直被自认为吃的死死的人隐瞒欺骗，当成傻瓜一样愚弄耍玩的愤怒感受。
刚才还万分抱歉自己过往行为的翟元礼，火气瞬间上涌，连带着刚才能算作情趣的那些调笑，也成了愤怒的催化剂。
他紧皱眉头，试图用自己对崔赫熏的足够了解，去判断、分析、解读崔赫熏现在到底在传达什么信息。
可愤怒让理智崩溃，他有心要思考崔赫熏的关切是出于何种方向，却浑然不觉他重心实则并未在此。
他只气闷着崔赫熏居然还有！！！
还有他不知道的心思存在！？
崔赫熏亦然不知他为什么突然生气，还怕着真的是翟元礼现在有分不清游戏与现实的征象。
他不敢再多说话刺激翟元礼，可这种沉默，让久久得不到回应的翟元礼更无法忍受。
翟元礼浑身充斥着焦躁不安带来的动荡情绪，转身便走。
崔赫熏忙亦步亦趋跟上去，他却回头斥道：“别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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