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疏月柳眉微蹙,我该从哪里知道……
对了!那个同师父一道离开的人!病秧子昏迷不醒时,他喊的就是“寒舟”二字!
想到此处,应疏月脑海里的疑惑仿若大坝决堤,暴涌不止。
她突然想起龙座上的人——皇帝陛下,和矫情师父离开的黑氅少年,他竟是国主!那他既在京都,师父呢,师父在哪里?
应疏月怔愣原地,聚神凝思。
“想起来了吗?”纪寒舟倾身将话递至她耳边,吓得她忙不迭往旁边撤开一步。
“想起什么?”
应疏月恍然,而后才说:“你好像没跟我说过你名字吧。”
纪寒舟一噎,“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时在无琊山连日相处,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相互交流起来并无障碍,以至对方名字的事,还真未有一人提及。
纪寒舟意识到这点,朝她拱手一揖:“在下姓纪,名寒舟,表字樛安,”话间他一步一往前,应疏月看着他一点点靠近,只好一步一退,“云州人氏,年二十一,冬月十七生……”
“呃……”应疏月脚下突然踏空,细声轻呼,身子随之后仰,她正要凝气腾身而起之际,一只大手倏地拦上她的腰,把她拥进坚实胸膛里,搂过她双腿,将她横抱着原地旋了一圈。
应疏月直感今日这颗心脏就没缓下来过,忽又见他低下头来,半挽的青丝顺他峻挺的肩颈滑下,坠落在应疏月胸前,看着那一堆蜿蜒的发,她遽然一抬眸,不想却迎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那双眼底深处似有万千星辰闪烁,生生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须臾,那万千星辰慢慢聚合,变成烈焰燃起,熊熊火焰越烧越旺,穿透她清泉星眸,炙烤她身体上每一寸肌肤,待那瞳中烈焰慢慢落至耳边,化作一句:“未曾娶妻。”
什么“未曾娶妻”?
应疏月眉眼一缩,心道:“讲这么清楚干嘛,问你了吗?什么娶不娶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人,”一个冷峻的男声从高处传来,应疏月侧脸望去,一个黑影从屋顶飞身落下,手里还拎着个精美食盒。
“你……你们……”南沨张大嘴巴,指着院中两个搂搂抱抱的男女。
应疏月心跳骤停,面颊滚烫,连忙侧脸,慌慌张张从纪寒舟怀里挣脱,背身而立。
纪寒舟理了理臂弯长袖,问“你怎么不走正门?”
“门外有人。”南沨道。
“什么人?”纪寒舟问他。
“属下不知,属下刚才在屋顶上观察了半天,见那人一直藏在暗巷里,不知是在监视咱们纪府还是隔壁府。”
“我最近又得罪什么人了吗?”纪寒舟又问。
“大人刚从江南回来,还未弹劾过谁,应是没有,不过……大人昨日不是在朝堂上因为女阎……”
“咳……”纪寒舟掩唇。
南沨适时领会,“……应将军的事……”
“行了,不必管他,”纪寒舟打断他,挥指示意他赶紧走,南沨便提着食盒走开了。转身又对应疏月道:“阿月,我看你今日一口东西没吃,该饿了吧?”
阿月?
那是你叫的吗?
应疏月冷静了这么一会,慌张的神色已然平静下来,刚才羞红的脸也回复往常。
看在他因为自己才被牵连的情况下,他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应疏月想着:自从把他捡上山那天起,将就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应疏月看着桌上几碟精致的菜肴,迟迟不动筷。面对此人,她心中疑惑颇多,一时不知该如何。
纪寒舟往她碗里夹了块蜜炙羊肉,“有什么话吃饱了饭再说。”
应疏月看着碗里那块蜜汁红亮的肉,咽了一下口水,许是真的饿了,她把肉夹起来送入嘴里,甜的,又软又甜,她忍不住快速咀嚼几下便吞了下去,刚要自己夹菜,一块肉又递进碗里,应疏月抬眸看对面光顾给她夹菜的人,问:“你怎么不吃?”
“我喜欢看着你吃。”
“哧——”抱臂倚在窗边的黑衣少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
应疏月的脸刷一下染上绯红,尴尬得一个劲埋头扒饭。
纪寒舟转向窗边,脸色一沉,“你笑什么?”
南沨忙抬头看向窗外,“属下笑……门外那人等得好傻,这就去看看。”话音刚落,人已无声闪入夜色里。
南沨走后,纪寒舟又继续往应疏月碗里夹菜。
应疏月实在吃不下了,抬头一看,菜全跑她碗里堆成了山,“你全夹我碗里,你吃什么?”
“吃饱了吗?”纪寒舟问。
“嗯。”应疏月嘴里含着最后一口食物,点点头。
纪寒舟把她面前的碗端了过去,“不要浪费了。”说完执筷夹菜递至嘴边。
见如此,应疏月脖颈一噎,口中食物哽在喉咙,差点没喘上气,“你……”
“我不嫌弃你。”说完便将菜放进口中嚼起来。
这人是有什么怪癖!
不过……他好像就没正常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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