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的神识还未彻底消散，姜池鱼的心脏跟被刺穿一样疼。
她的脚下一软，跪倒在众人的面前。
四周还回荡着九尾的那些话。
不渡上前一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事，不过是一些幻觉罢了。”姜池鱼低声喃喃，但摸到了腰间的铃铛，她就知道这一切不是假的。
九尾所言，句句都在耳边，她要自己帮她寻人，也给了那些线索。
她会做的。
“吓死我了，棺材消失不见了，之前的尸体也不见了。”不渡着急了，“你可能不知道，其实……”
“师父，咱们走吧。”
姜池鱼催促道，她强行将这里唤醒，很快这一方天地就会崩塌。
到时候想逃离就来不及了，不渡虽然纳闷姜池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但还是相信了徒弟的直觉。
在姜池鱼说完那些之后，不渡催促道。
“赶快离开吧，鱼儿这么说肯定有道理的。”
甚至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就率领所有人从那道门离开，走的时候，因着九尾神识的庇护，特别的安全。
没有触动任何的机关，连不渡都觉得疑惑，但临近那扇门，突然之间地动山摇。
地上满是裂缝，姜池鱼他们速度极快，却还是险些坠入其中。
“塌方了。”不渡急切地喊道，“赶紧跑吧，再不走，咱们都要葬身在这里了。”
“这也……塌地太彻底了。”白镜诀悬着一口气，虚弱地说道，“快走吧，再不走，就要陪葬了。”
虽说没有看到始祖，但这一次的遭遇，白镜诀死里逃生，险些把命留在这里。
他格外的小心。
“怎么办？”白镜诀张了张嘴，突然四肢僵硬，猛地倒地。
他整个人好似被蜘蛛网网住了一般，全身上下，细细密密的蜘蛛丝在缠绕。
姜池鱼在将那只金蚕蛊弄出来，可是刚吃了不少蛊的金蚕，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战斗力。
“先把他带走吧。”不渡催促道，“这个地方，怕二次坍塌。”
不渡跟小满齐心协力，将白镜诀带下山去，他们走得极快，生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跟踪一样。
姜池鱼他们下了山，突然倾盆大雨倾斜而下。
“这天气，也真是绝了。”不渡感慨道，“照这样下雨下下去，得淹了。”
“……”
小满随即附和，他们在山脚下找了一户农家，给了钱，才有了这个小小的偏僻的院子。
看着院门外那大雨，就跟天上倒水下来没什么区别。
“是啊，这样咱们怎么回去。”姜池鱼为难的很，这里离天启还有很长 的距离。
灵气稀疏，当时九尾替自己算了一卦，才将墓穴定在了这里，偏僻的很，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怀疑，堂堂九尾居然陨落在这个地方。
白镜诀躺在病床上，不渡从里面出来，问道：“小徒弟，在墓穴之中你都看到了什么？”
“师父。”姜池鱼摸了摸腰间的铃铛，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给师父。
毕竟事关九尾，是她的秘密，所谓的前世今生，姜池鱼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痕迹。
她不认同前世的是自己，她只是九尾的一魄而已。
仅此而已。
“没什么的。”姜池鱼还是决定隐瞒。
“唉。”不渡沉沉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有为难，但是鱼儿，在那里看到的，就跟为师说。”
不渡怕姜池鱼陷入危难，怕从那个地方带来不好的梦魇，所以才一次次的追问姜池鱼。
但是姜池鱼犹豫了。
那是独属于九尾的秘密，说给师父听，不好。
“为难啊。”不渡轻声道，“那是始祖所设置的，没有羁绊，不可能启动，小徒弟，从你的血能开启那墓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只有血脉之中藏着九尾血脉的人，才能觉醒那一方天地。
姜池鱼做到了，不渡也不意外，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与寻常人不一样。
姜池鱼轻声道：“是，其实很明显，不是吗？”
“嗯。”
“她说我是她留在天启的一魄，为的就是替她寻找心上人。”
姜池鱼还是说出了这件事，其实师父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牵连。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不渡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依旧震惊，“ 你是九尾的一魄？”
怎么可能从前不曾察觉出半分，她身上的九尾真气，也没有被旁人察觉出来。
藏得太好了。
姜池鱼轻声道：“她是这样说的，我也答应替她寻找她的心上人。”
“徒弟，你听我说。”不渡的语气突然凝重了，他的神色严肃的很。
哪怕那一位是鬼门的始祖，是不可一世的上古神族。
但姜池鱼是他的小徒弟，唯一存在的小徒弟啊。
“怎么了，师父？”姜池鱼神色凝重，想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想的。
不渡沉沉地叹了口气：“你就是你，别被九尾的枷锁束缚住，它存在于九霄之上，其实对于天启而言，所谓上古神族是很遥远的。”
“我知道啊。”姜池鱼的眼眸闪亮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九尾神识出现的时候，内心被牵动的难受，有一种冲动，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
务必要替她寻找。
“我怕你因着这个缘故，给自己戴上沉重的枷锁，你就是你，你是姜池鱼，你不是九尾。”
不渡激动的很，就怕姜池鱼把自己放在一魄的位子上，会减轻自己的存在价值。
“师父多虑了。”姜池鱼笑笑，“我并没有那些记忆，也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这样最好。”不渡走过来，拍了拍姜池鱼的肩膀，“过好这一世，至于她的事情，与你无关的。”
姜池鱼应了一声，看着院子里那大雨倾盆。
突然觉得世间万事万物，索然无味。
原来自己不过只是渺小的一魄，神魄之间，只是占了那么小小的一块儿。
甚至于在九尾陨落之后，是她选择，自己才有幸存活在这世上。
是她的施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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