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静听到他们似乎是因为起了争执，好像还提到了她。她没有过去的打算坐在小客厅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想拿水喝，但看到桌上的水她又把包放下了。
这里就有山泉水，比她包里的还要纯，先不用浪费了。
“我为什么还要回去啊，我想带着孩子在这大山里过几天安稳的日子都不行吗？本来说这一单完了就要放我走了……还要跟你去继续骗人！”
虽然甄安安压低了声音，甄静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的愤怒。
“她是我妹妹，刚刚救了我的孩子。你还骗我说孩子的魂魄被陈老太爷吃了。鬼才信你！”
“我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就是信她不信我呢！”男人的声音很低沉，“小莫的魂魄确实是被陈老太爷给吃了，只是在陈老太爷肚子里还没有炼化，想等着这个女人过去冲喜的，谁知道铺天盖地的警察这时候来了呢。而小莫又被这个女人给救出来了。因为小莫的魂魄出来，所以陈老太爷才嘎嘣嗝屁了，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好，我信你，陈太爷死了，咱们这一单也完成对吧！风声这么紧休息几个月不行吗？现在你又要带着我去卖狗皮膏药骗人？”
“这是真正的狗皮膏药怎么能叫骗人呢。你不了解南疆，这个地方的望尧山中没有闲草，忘川湖里就是灵药多，我的膏药不仅包治百病还能解毒辟邪，是翁巫他老人家亲手做的。”
男人说完，传来一包重物落地的声音。
“你可以去卖这些我嫂子亲手缝制的荷包香囊和鞋垫。现在这些东西只能去城里卖，以后通车方便了物流快递都往这边来就可以坐在家里发货了。不去做生意怎么赚钱，大买卖没有了，只能做小买卖，等赚足钱咱们就能来这里办学校请老师，孩子上学也不用走几十里的山路，山里的人也不用再急着朝山外跑。”
这男人眼中有光心中有爱脑中还有理想，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可以说是洗脑神手了。
只是甄安安不是山里长大的，她心眼子比谁都过。
“程先生，你的理想真让人佩服，等到靠卖荷包赚出那么多钱的时候，我的小莫估计早长大了。”
甄安安讽刺。
她本来也不是弱女子，此时的声音并没有和甄静聊天时的那种无助。
“这不是还有膏药吗？这么多膏药，一张卖个三千五千，来钱很快的。”
“被举报了进去也很快。”
“咱们又不违法怎么会被举报。”程江急忙说：“你知道这次我们为什么没有被抓吗？不是你的化妆术有多厉害，而是翁巫……”
“翁巫再厉害也就是个看风水相面的，他那么厉害为什么陈老太爷死了呢！估计现在也进局子喝茶了吧？不给点钱弄这些破烂有什么用？”
“翁巫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进去，他已经离开了。”
甄静被这两个人斗嘴式样的聊天吵得头疼，她起身按照原路走回隔壁房间。
她打开屋门，屋里的两个人听到声音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向她看过来。
“你睡醒了啊！”
甄安安微笑着看着甄静说。
甄静的目光落在摘了面具的程江脸上。
原先这个人是瘦削苍白有些亚健康状态的白脸，现在是小麦色的圆脸，因为摘了眼镜，原先细长的眼睛变成了一双狐狸眼。
“这是程江。小莫昨天晚上醒了就活蹦乱跳的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你不让打扰就没有给你说。上午吃了些东西刚才又睡着了。对了，你吃饭了吗？”
甄安安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让甄静坐下。
“你们在说什么事情，这么热闹？”甄静问道。
房间地上放了一个大的麻袋敞开着口，里面有荷包鞋垫各种花样的绣品。旁边还有个帆布包，包里的东西都用塑料袋装着，形状像是市面上卖的药贴。
甄安安说：“我们一天不赚钱就没有饭吃，正在商量以后干什么买卖。这不是程江都提来货了，打算继续回钟市摆摊。”
程江嘻嘻哈哈的说：“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做买卖？虽然你是阿花的妹妹，但要是常住我家，不赚钱白吃饭是不行的。”
甄安安说：“她帮我带孩子，我负责她的饭钱。”
程江说：“不行，你欠我的钱还没有还清呢！”
甄安安还想说什么，甄静已经点头。
她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做买卖，不过我要去南江县做。”
程江反对：“南江县没有办法做买卖，太穷了有东西也卖不出去。那里和外国邻界很乱的，还是去钟市，赚了钱之后你想去南江再去。”
“你们等我收拾一下。”甄静说完又原路返回她刚才休息的屋子里去了。
甄安安和程江两人对视一眼，甄安安说：“我也去收拾一下。”
程江在后面说：“不用收拾，今天还不走呢。”
甄安安没有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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