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槿并不知道赵婉廷掌握的是什么阵术。对方好歹是进过塔尖社半决赛的人，应该跟这些杂鱼不一样，所以还是不要贸然行事为好。
“你误会了，我不是冲海崇来的。”
“那你来干什么？”赵婉廷没有放手。相反，她头发飘起，开始发动阵术。
“哒哒哒。”天花板发出弹珠跳动声。
墙面“窸窸窣窣”，石灰墙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脱皮。
“别这样！我还在呢啊！”墙上那人急得用腿撞墙。
“你身上又没伤，你怕什么？”赵婉廷眼中发光，让阵术功率继续提高。
“我、我有痔疮！”
“啊？”
目光下移，乔槿看见那人腿间有一片红色液体顺着墙流了下来。
这场面有点滑稽，但他不是很能笑出来。
这阵术能控制物质老化劣化？
他弯腰触地。顿时地面崩裂，裂痕瞬间蔓延到赵婉廷脚下。
“嘭！”
她来不及跑，身体跟着石块和碎瓷一起掉下去。
没完。乔槿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对着地面破洞画了个正方形。
钢筋水泥交织，很快把洞封死。
他右手继续向下压，楼下不断传来“轰隆隆”声，震得天花板往下掉碎石。
“你……在干吗？”墙上那位瑟瑟发抖。
“让她离你远点而已。”乔槿起来拍拍手上的灰。
“啊……”他泪眼婆娑，“你真是个好人……”
谢谢，你是顺便的。
乔槿深藏功与名，拐进电梯间。
电梯灯灭了，已停止运行。
为了防止破坏无辜打工人留办公室的文件，咱只是打穿楼道，尽量不波及其他地方了。看来还是不小心把别的线路搞断了。
回到楼梯口，继续向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胸口阵痛更厉害了。
没走两层，外面声音更吵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再次打开感官加强。
“咯吱咯吱——”
“嗡嗡嗡——”
“呜噜呜噜——”
好吵。
其中来自楼下的一个声音从杂音中脱颖而出——
陈悠仁：“沈歌死了！”
？！？！
乔槿侧耳正要细听。
“咚。”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声。
赵婉廷趴在地上，一身衣服破破烂烂，血糊了一脸，而她的右手还在向前伸着。
“辛辛苦苦爬上来，一偷袭就心绞痛不能起身吧？”乔槿给她一个微笑，“下次要攻击就直接跟我说，不然这样多狼狈？”
还好刚刚以防万一，打开了管理员权限。
“嘭”一下，天花板砸出个洞，梅凉欣从天而降。
“拆迁办同志你好，你知道我的委托是阻止事情扩大吗？”他理理风衣，“你这样炸楼，让我很难办啊。”
乔槿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大坑。
你好意思说我？
他也不像反驳什么：“……炸楼不是我本意，只是找人路上出的一点意外。”
“找海崇吗？他在楼顶噢。”梅凉欣指指上边，“请问你是走上去、飞上去、还是炸上去？”
“走。”
“啊，那我就不拦你了。我的委托是阻止事情扩大，不是把造成扩大的人逮住。”他让开路，“请。”
“……”
“我要把海崇追随者们‘回收’一下，跟你没关系，走吧。”
乔槿从他身边走过，上楼。
回头看，梅凉欣还在楼下盯着他：“嗯？不上去？”
转回去，上楼。
又没走两层，一把雨伞冲进楼梯间，横来一扫，钉他脸前墙上。
伞从柄开始分解，解体到伞尖，金属粉布渣和塑料末洒一身。
这层楼好不热闹，一会儿跑过去几人一会儿扔过去几物。
又一人跑过来时，那人胳膊被黑暗中伸出的手拉住。
一拽，一抬，一个过肩摔，一个锁肩臂，给他压在身下。
楼道里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大乱斗的几方都停下手里动作，向这边看来。
几个不认识的在地上趴着，右边一个杨自照拿着刀，左边一个克希挥着棍。
乔槿把身下人的脑袋按在地上，抬头问：“你们在干什么？”
克希：“护驾。”
“护海崇？海崇人呢？”
“欸海崇人呢？！”
几人面面相觑。
盯着克希，乔槿放开身下这个倒霉蛋：“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站起来，他又消失在楼梯间的黑暗中。
杨自照皱起眉，快步跟上去，又在楼梯口被克希一棍子挡下。
“你，不能通过！”
……
楼顶上，风声中夹杂着“呜噜呜噜”声，噪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直到一辆黑色直升机悬停在上空，螺旋桨击打空气，声响压过风声。
楼下众人指着直升哇啦哇啦说话，声音完全传不上来。
“愚民就是愚民，有点能耐就觉得自己能跟我叫板了。”海崇拿着电话，看着直升机，再次笑了出来，“有的东西，比阵术好用多了！”
直升机慢慢下降，贴近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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