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煦坐在费舍尔房间的沙发上，看着报纸。
“醋服务器和鱼子酱服务器血拼了。”
温和煦诧异，“萝卜，你在哪里看到的消息？”
“报纸的第四版。”他往温和煦的方向，展开那一页，指着大标题。
她看了一眼，打开自己的报纸。
她翻到报纸的第四版，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新闻。
新闻的标题很大，全是大写，看上去像是在吵架。
根据多年的考雅思经验，她很快就总结出新闻的大概内容。
这场撕逼竟来源于一场多年前的口水仗？
就这？他们是多闲？
不过，这些人说话是真的臭。
她深深地觉得污染眼睛，温和煦翻过报纸，从头开始看。
“哎，萝卜！山葵服务器有温泉！下次我们去那里玩啊！”温和煦兴致勃勃。
费舍尔说：“好啊。”
“啊，醋服务器是重建的？它和鱼子酱服务器岂不是旧怨？那干嘛牵扯到现在的新醋服务器？”温和煦疑惑道。
费舍尔一边看报纸，一边说：“谁记得这么清楚？”
“也是。是我就正好可以找地方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可惜，我要是还待在醋或者是在鱼子酱，高低也跟他们打一架。”温和煦懊恼道。
费舍尔皱眉，“这么暴力吗？”
“哈哈，开玩笑。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我顶多口嗨一下，然后去拳击馆打拳。”温和煦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的。
对于病人，她最大的尊重就是，不在他面前抽烟。
房间的门并没有关上，服务员很热心地把食物端上来。
这个是两个人定的一个服务。
她本来觉得这对她们来说是件屈辱的事情，但是每次见到服务员，她都非常高兴。
直到费舍尔提醒她，“你忘了我们的积分兑换现实货币的比例了？”她才恍然大悟。
他不是很喜欢坐轮椅，当恢复地差不多的时候，他就用拐杖支撑他行走。
“看电影吗？这报纸有个小框框写着免费电影。播的是《罗生门》，我还蛮喜欢这个作品的。”温和煦在吃饭之前问道。
“黑泽明的作品吗？可以啊。”费舍尔坐下来，说道。
两个人看完电影，缓慢地走在回玩家公寓的路上。
他们在一个公交站台前停下，在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温和煦看着漫天的飞雪，说：“我在大学之前还没有见过雪。但在大学及之后，每年都能见到雪。雪，没有我想象中的美丽。”
“人们总是对一些自己未得到的东西赋予了过高的期待。”费舍尔评价道。
温和煦轻轻地笑了，“也不一定。也有人庆幸自己走的是正确的道路。”
“就像是刚才看过的那部电影《罗生门》一样，他们说的跟内心所想真的一致吗？或者说，他们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吗？”费舍尔低头看着温和煦，说道。
她抬头看着他，说：“不要把人说得那么无知好不好？不过，口是心非的现象确实是很常见的。”
她靠近费舍尔，左手抓着他的拐杖，右手在他厚厚的衣服上画圈，仰起头，直视他的双眼，笑着对他说：“你也会有口不对心的时候吗？”
“有。总不能别人问我什么，我就全说实话吧？”
在寒冷的冬日，他说话的热气，让温和煦战栗。
“你觉得在电影中谁说的最贴近事实？”
费舍尔皱眉，说：“不知道。这也没必要知道。每个人在描述的时候都在往自己好的方向走，都有一定美化自己的行为和污化他人的行为。即使是所有人的话兑在一起，也拼凑不出一个真相来。”
温和煦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对。
这里的巴士实在是太久了。有种破败城镇的味道。
有点冷，温和煦靠着费舍尔，取暖。这个男人，还蛮暖的。
嗯……是物理上的暖。
“你以前坐过公交吗？”
“没有。”
温和煦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所以，就没有再问。
倒是费舍尔开始问她。
“为什么你愿意生活在外国，却不愿意移民星际？这有什么区别吗？”
温和煦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会，说：“嗯……我没有移民外国。我甚至都没要绿卡。我只是在国外工作而已。我才二十多岁。只是想多看看世界。”
“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费舍尔说话还真的是一针见血。
她扭头看着他，笑了，“我的想法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颇有蛮不讲理味道。
然后她有点生气地说：“如果你内心早已经预设我的回答，那么我回答不中你的预设，就是假话？”
“不。我没有预设你的想法。我只是根据你之前的说法判断你这次的说话的真实性而已。”费舍尔的声音依然没有起伏，宛如这个冬日的雪，平常却又冻人。
“那我说得更详细一些，你来判断一下我说的是真还是假？”温和煦挑眉，看着他，说：“生活在国外，只是我的阶段性选择。考虑现实情况，在海外的发展更符合我的事业发展轨迹。而且，依照我的性格，我也更想要在年轻的时候，多看看世界。”
“假。”费舍尔说了一个单词，像是做判断阅读一样。
温和煦嘟嘴，看着他，“那你觉得我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你不会希望我说出来的。”费舍尔回答道。
她愣住了，“既然是这样，你还是不要说出来了。”
她不确定费舍尔认为的真实情况是什么，但她确实没有说真话。
不过，他确实说对了一点，如果他真的知道温和煦内心所想的是什么，她确实不想要当面被人揭穿。但他这种行为其实跟当面揭穿她的真实想法也没多大区别。
正好此时，公交到了，温和煦挽着他，稍微快步地走上了公交。
回到玩家公寓，温和煦在楼下叮嘱工作人员，她的晚餐要送到她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温和煦就自己出门了，她去食盐服务器的图书馆。
当她再次回到租住的玩家公寓，被房间里的鲜花吓到了。
她仿佛进入了花朵的海洋。
这些都是鲜花，甚至都还有露水。
在客厅上，还有留有一张卡片，温和煦拿起来一看，上面用很漂亮的英文花体，写着，昨天的事情，很抱歉。但希望这些花朵，能够让我获得你的原谅。——罗伯特。
温和煦抚摸着娇艳的玫瑰花，浅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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