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神色间流露出讥讽之色，“邪神想开杀戒，哪里会在乎你是人还是银羊妖族？”
“所以在老夫眼里，人族妖族没什么区别，今日我们这些老家伙欺凌他们这些人族农夫，他日或许人族就会踩到我们头上，倒不如一开始便消解这种仇恨矛盾。”
“可惜这道理，我族有几个能懂？简而言之，我对族人早已失望透顶。”
大胡子语出惊人，让秦陌听得目瞪口呆。
“妖族之中，居然有你这等觉悟者！”
片刻后，秦陌深深感慨道，“所以，这就是培养这少年的原因吗？”
大胡子却又摇头道：“也不全是，老夫也有私心，他日人族崛起，至少老夫还有机会活下来。”
“又譬如，你这尊斩神官，对我这个妖族下手时，或许握刀的手能有片刻的犹豫。”
“当然，更多的原因在于，我欣赏聂军，只要他成长起来，便有机会逃脱三羊神掌控，老夫这一辈子都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妖，可惜也只能想想罢了，而只要聂军自由了，老夫即便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言下之意，他已经将自己的抱负与理想寄托在了聂军身上。
秦陌感慨，这银羊老头看来是个理想主义者，并且格局超越了种族界限，这样的妖对其本族来说，极为危险，但对人族来说，却值得敬重。
他旋即又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并警惕四周的聂军，后者似乎具备一种特殊的风源天赋。
而且其眸子似乎也不同寻常。
“他的眼睛……”
秦陌低语。
“不错，阴阳眼，他天生便具备！”
“所以，老夫认为他有机会逃离。”
大胡子轻声说道，“斩神官，你也是人族，而且实力很强，甚至有能力和胆量闯到此地，不如，你便带他离开吧！”
“老夫知道，你肯定有这种本事！”
秦陌闻言，却是直接拒绝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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