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棠被手机吵醒，她随手划开，“喂……”
“你怀孕了？孩子是宋衍舟的？”
包思卉兴奋中透着八卦。
慕棠趴在枕头上，“你远在海外啊大姐，你消息这么灵通，让我以为你就在安城呢！”
“怀孕是这样的，总是睡不够。我那时候也这样。”
“你已经学会自问自答了。”
慕棠声音嘶哑，到床头柜拿水杯。
冰冰凉凉。
不是玻璃杯，而是保温杯。
保温杯上贴了张字条：多喝热水。
落款是宋衍舟。
“呵，男人！”
当她拧开盖子，酸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也怀疑是宋衍舟向媒体透露的消息对不对？”
慕棠愣了愣，恍觉自己没挂电话。
她没做声，包思卉继续分析，“宋衍舟追了你这么久，他会利用孩子逼婚。他拿出了态度，你的态度呢？”
“我需要什么态度？我是养不起孩子吗？还是没了他就活不下去？既然都不是，我为什么要结婚？”
慕棠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结婚不是不好，而是太麻烦了。”
“豪门联姻是这样的。只是婚前财产协议就足够心烦的，筹备婚礼的时候，我差点儿跟我老公分手。”
包思卉是过来人，现身说法，“婚礼当天我俩还吵了一架，为什么我俩都忘了。吵完了举行婚礼，导致婚礼录像上，我俩都摆着臭脸。”
“我们现在的关系挺好。有需要就在一起，没需要就各忙各的。婚姻、家庭……这些太沉重、太复杂了。”
“倒退几年，我也不会结婚。但宋衍舟那边，你怎么交代？”包思卉有些担忧。
慕棠却没放在心上，“他需要什么交代？我只是不想结婚，又不是脚踩好几条船。如果他接受不了，那就一拍两散。”
她自顾自的说完，低头洗脸。
等她抽了洗脸巾擦脸，却看到了镜子里宋衍舟的倒影。
他在家！
确切的说，他刚从外面回来。
隔着一段距离，慕棠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凉意。
“我这两天就到安城了，咱们见面聊。”
“到时候我去接你。”
收了线，慕棠低头挤牙膏，“你都听到了？”
她有点心虚。
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宋衍舟‘嗯’了一声，转身走进衣帽间。
他平静淡定，看不出喜怒。
慕棠先入为主认定他认同自己的想法，在心里把这篇翻了过去。
衣帽间里，宋衍舟坐在椅子里，半晌都没动。
他盯着地毯的花纹出神，慕棠见他还穿着厚实的外套，催他换衣服。
“穿着外面的衣服容易着凉。”
宋衍舟没反应。
慕棠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宋衍舟愣了愣，抬起眼帘，“怎么了？”
“你怎么了？”
他脸色阴沉，带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好像之前的亲密从未发生过。
慕棠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我那么说你不高兴了？”
宋衍舟没承认，也没否认。
事已至此，慕棠摊牌了，“那是我的真是想法。”
“就算有宝宝，你也不打算结婚？”宋衍舟凝着她，一字一顿。
慕棠点头，“婚姻不是必需品，爱情也不是。”
“什么才是必需品？”
“必需品很多，比如……”
慕棠正要举例，突然传来宋衍舟的质问，“那我算什么？我们算什么！”
之前他半开玩笑的要过名分。
可今天，他在气头上，在逼问。
忍耐到极限的那种。
“那我算什么？你偷偷抽我的血化验，不告诉我结果。是不是等孩子生下来，你要第一时间验DNA啊？”慕棠不爽他在背后搞笑动作。
宋衍舟介意她刻意隐瞒，“你不也没告诉我验孕棒的事？”
他果然知道了！
“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是我的事。”
“孩子我也有份。你不能次次都这么不负责任。”
宋衍舟不假思索的说完，就后悔了。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回答他的是一记闷闷的耳光。
没有声响。
但抽的他别过脸，脸颊火辣辣的疼。
慕棠的手还带着淤青，她握着掌心，蹙起眉头。
宋衍舟拉过她的手查看，却被她用力甩开。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慕棠转身，面对衣柜，伸手捂着眼，遮去眼底涌动的水光。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衍舟伸出手，却不敢碰她。
手悬停了片刻，他默默收回，“我只是不想我们重蹈覆辙……”
“愿意给你生孩子女人多到数不清，你的选择有很多，没必要在我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慕棠深吸了一口气，侧身扫了他一眼，“宋衍舟，我们还是趁早把话说清楚。稀里糊涂的走下去，才是不负责。”
“你说，我在听。”犯了错立正挨骂，宋衍舟态度端正极了。
“我不会结婚，不会让孩子跟你姓。你接受也好，反对也罢，这都是我的最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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