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戴兜帽,裹得严严实实的妇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在一个年轻男子的搀扶下,上了堂。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周文通问。
妇人跪下来回道:“大人,民妇李翠环,原是朱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
余氏和朱氏都怔住。
朱氏不相信的看着妇人:“你说你是谁?”
妇人抬手揭掉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脸来。
只是这脸却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这妇人右边半张脸,一直到脖颈处,都布满了狰狞的疤痕。
十分可怖,令人不敢直视。
朱氏吓得直往后爬:“你,你是人是鬼?”
妇人笑起来:“怎么,朱家二姑娘也会怕?怕恶鬼来索命吗?”
转头朝着堂上道:“大人,民妇原是伺候朱家大姑娘的,大姑娘被朱氏害死后,老太爷就是命民妇在二姑娘的后背上刺的字。”
张京墨禁不住笑起来:“丈母娘,这下你还有何话说?你要证人,证人就来了,你还不乖乖认罪?”
朱氏哪里肯服,指着妇人道:“你说你是李翠环,难道就是?这副模样,鬼才认得你是谁?你根本不是!”
妇人冷哼道:“你当然不信,你一直以为民妇已经死了吧?
当年大姑娘死后,老太爷十分伤心。因着民妇是大姑娘的贴身侍婢,所以老太爷每每看到民妇也会莫名伤心。后来便允准民妇赎身回家去了。
老太爷死后,民妇感念旧主,出城去上坟,却在坟地里被几个黑衣人拖走,丢进了附近一处荒废的瓷窑,还放了一把火,想要烧死民妇......想必那些人告诉你,民妇已经被活活烧死了吧?
不过可惜啊,民妇没死,民妇从火堆里爬出来了,虽被烧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却留得了一条性命。
这些年来,民妇隐姓埋名,仓皇度日,苟延残喘至今。就等着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妇人说到此处,流下泪来。
狰狞的脸上也尽显哀伤。
“多年来,民妇一直都在暗中留意着永承侯府的消息,只等着你从高高的位置摔下来。
没想到,竟然真的让我等到了这一日,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李翠环说着笑起来。
只是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的吓人。
堂内堂外,早已又惊倒一片。
“啧啧啧,这朱氏手上原来有这么多条人命!真是看不出啊,看不出......”
“没想到,这京城竟然出了杀人女魔了......这几乎是挡我者死嘛!”
“这样的女人,嫁进哪一家算哪一家倒霉,难怪永承侯府家风不正,根儿在这里呢......”
张京墨终是忍不住,走到朱氏跟前,抚着胸口感叹道:
“人说最毒妇人心,今日我总算是开了眼了。丈母娘,小婿从前多有得罪,如今想来,实是后怕。所幸你死期已到,要不然我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穆子月嗤笑一声。
从张京墨的脸上明显显的能看出这话里的确有几分真心。
真没想到,连张京墨这样一个向来心狠手辣之人,竟也会发出如此感叹。
朱氏抵死不从。
冲着周文通喊道:“府尹大人,这京兆府的大堂究竟还讲不讲律法了?全都是空口说空话,张口就来吗?这个妇人说她是李翠环,民妇不认!”
周文通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一旁的成国公也是同样的为难。
那妇人却笑了起来:“朱氏,没人能证明我是李翠环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手里这样东西。”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布包来。
一层一层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纸信笺。
“大人,请看此物,这便是当年朱氏亲笔写下的“悔过书”,上面还有她的手印。”
朱氏大惊失色。
顿了顿,就想要扑过去,衙差却丝毫没有给她机会。
一人上去摁住他,另一人便将信笺呈给了周文通。
周文通拿到,立马和凑上来的成国公一起看。
二人看吧,对视一眼。
周文通又吩咐衙差取了朱氏的手印过来对比。
对比完毕,一拍惊堂木喝道:
“朱氏,手印完全一致,这果然就是你的悔过书,上面清楚的写明了,你将长姐推入池塘淹死,你还有何话说?”
朱氏难以置信:“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如余氏所言一般无二。
当年在老太爷死的时候,她已经趁乱将悔过书从老太爷房里的箱中偷了出来,为永绝后患,当场便焚毁了。
怎么可能还有悔过书?
纸能够化成灰,灰难道还能化成纸不成?
李翠环朝着大堂道:“民妇深知朱氏心思歹毒,所以早在临出府前,趁人不备,偷偷临摹了一份放在原处,取走了那份真的。”
“原只想留着防身,以防朱氏哪一日找上门来,也好有所依仗。不成想,朱氏连给民妇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便差点要了民妇的命..... ”
“原本民妇要去告官,可一来民妇身为贱民,而朱氏贵为侯夫人,身份悬殊。二来,朱家并无人追究大姑娘的死,民妇一个外人哪里有资格去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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