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两人赶到时，柳先正只剩下一口气，连忙出手。
楚玥在看着他缓缓睁开眼时，稍急切的追问，"那个黑气究竟在何处？"
柳先正动了动唇，说不出话，身上满是剑伤，已快油尽灯枯，现在白瑜输元力输了好一会，都没见好。
看一眼两人，嘴角微勾笑，轻蔑不屑，是在自嘲，也是在嘲讽他们的无能。
楚玥咬牙，"你！"
这时，柳先正慢慢抬起手，颤抖着指向给自己输力的白瑜。
她眉头紧锁，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柳先正的笑一点点上扬，眼神一狠，自断经脉，蓦然吐出一口血，手顿时垂下，好似用尽了力气。
两人一惊。
他直直的后倒下去，嘴角不断溢出血，浑身衣裳尽染血。
渐渐的，没了气息。
楚玥回过神，看向白瑜。
尸体交由陈远来处理，两人走出门，没打算回去。
她环看着周围，回想起重生的往事，入门、试炼、拜师，再而是修炼，最后是入魔被杀。
结果兜兜转转又回到这，渡劫成功。
万年前被公玉岐用神剑所刺，万年后又是被同一个所杀，这便是因果循环，才是劫难的关键。
世间万物皆有因有果，那么这个黑气究竟是何因所致？为何柳先正会在临死前指着他？
白瑜垂眼，瞧见了她发间的一片枯叶，伸手拿掉，"不必担心，那东西还会再来。"
"就算逃得再快，追魂术也可以追到。"
楚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那如果这黑气是无魂无魄的，又该怎么办？"
"不受限于各界，好像世间任何地方都去得了。"
"还能附身。"
她望向庭院的那棵百年灵树，风吹落叶飘，隐隐猜到了，轻叹息的喃喃："有一种祸魔，生于怨念、恨念、痴念，与凡间邪祟大致相同，但却要更厉害。"
"柳先正之所以会被附身，是因为对力量渴求的执念太深。"
"此祸魔由心而生，不论神魔妖仙，鬼兽凡躯，凡是心有不甘和恨，都会成为助长的养料。"
"如果这黑气当真是此魔，我们又该如何？"
"这是毁不灭，消不完的。"
白瑜牵住她的手，顺势看去，"我认识的楚玥，不会说此等丧气话。"
"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坦率无惧。"
"当初我劝你放手离开，是因为那时的魔界动乱不止，内忧外患。"
"同样棘手，但你很坚定，逐步解决，很快平定一切。"
"起初我真就以为你是魔，但又诧异于一个魔族人会如此厉害。"
楚玥扬起一抹浅笑。
他继续说着，收回视线，笑看着她，"既然是魔，那么也算能了解大致情况，我们的月尊大人应该更有信心才对。"
"是魔又当如何，你比他更厉害。"
她脸上的愁容由笑代替，"你倒是会讨我欢心。"
白瑜揽住她的肩，"既然知道了来历，姐姐是不是该准许我回去了？"
"嗯？"
"这些日子我一个人睡，总是睡不好……"
楚玥脸噌的一下子红了，没好气的戳一下他的腰，"又不正经了是吗？"
"还有，这又不是你查到的。"
他笑得眉眼弯弯，"都夫妻一体了，还分什么你我。"
"而且，我只是想念身旁有你的感觉了。"
长叹一声，继而发着牢骚，"想当初捡到孩童时的我，宝贝得不行，事事依我，现在……"
"哎，变了。"
楚玥无奈的笑了笑，"你这副样子，若是让那些仙人神官瞧见，不得大吃一惊。"
"堂堂三界元尊，如今跟个深闺怨妇一样唉声叹气。"
"就算是元尊也跟凡人没两样啊，有七情六欲。"顿了顿，倾头来到她耳边，"还有……娘子。"
声音低沉醇厚，如轻羽般飘入耳，撩拨得耳根通红。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唤自己，她不争气的从脖子红到了脸。
轻咳两声，"收敛点，这里是玉仙派。"
他不依不饶的补充道："快准许我回房。"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耳，仿佛一下秒就要亲上来，楚玥连忙点头，"行行行。"
白瑜欢喜一笑，快速的亲了一口通红的小脸。
她惊愕的捂住，瞥几眼周围，羞赧的给了他一肘击。
"嘶…你谋杀亲夫？"他也捂着，一脸受伤的说道。
这时，身后径直走出两个女弟子，红着脸，瞄一眼两人。
楚玥瞬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没理会他，抬脚就走。
白瑜一个箭步跟上，笑嘻嘻，"娘子怎么不等我啊？"
"你再喊，今晚继续睡外面。"
他立马收敛，"姐姐我错了。"
后面的阁门，一人走出，冷眼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个三界元尊，一个月尊……"
黎辛回想起她刚开始说的话，也瞧向那棵树，秀眉微蹙，"由心而生，祸魔？"
眼神变得犀利，隐隐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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