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马陆去联系人，通讯便响起，另一头传来江鱼的声音。
“……出事了！”
一阵慌乱的杂音后，江鱼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城里的人不知道怎么了，开始发疯——可能就是因为你说的那个……”
随着祂的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砰砰的激烈砸门声。
马陆头痛的闭上眼睛，口中有条不紊的安排祂行动。
“穿防护服了吗？没穿的话先戴上手套检查一下身上……尽快离开人群和城区……”
防护服不知道有没有用，总之先用着，总比没有防护强。
大城区，扬雨靠在椅背上，垂着眼皮看终端里传来的卫星监控视频，不动声色的偷录下来给马陆传过去。
祂不是头一次做这事，非常熟练。
马陆接到视频，灌下一大罐营养液提神醒脑，开始工作。
现在最悠闲就是白书意，蹲在杂物间门口用木棍戳半死不活的远昌。
废掉祂的修为后，防止祂立刻嘎掉，她还特意让傀儡用医疗仪器帮祂止血治疗一遍，祛了一部分疤痕。
傀儡动作不熟练，加上医疗仪器和物种不配套，治效果不怎么样，好歹暂时死不掉。
大厅里还在放纪录片，江鱼不在，无人观看。
只有千韧拎着零食袋离开房间，看到地面上的血迹连忙四处查看，然后便看到白书意正拿着木棍戳着一坨。
千韧眼中是祂们救了祂，还给祂美味的食物、安全的住所，帮祂治病。
所以在祂看来，祂们都是好人，被好人针对的肯定是坏人。
千韧慢慢挪到杂物间旁边，开口小声询问：“祂做了什么坏事吗？”
白书意回头看祂一眼。
“把活人做成傀儡，算是很坏的事吧。”
而且那两个傀儡像是还保留下一部分意识。
千韧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实话，作为在科技倾向长大的人，没有接触过“傀儡”这种东西。
祂俯身想跟白书意一样蹲下来，身上的伤还没好透，一瞬间失力跌坐在地上，干脆挪了挪靠墙坐着，方便一会扶墙起来。
“听着像是大人吓小孩的恐怖故事。”
“还有更恐怖的，外面要丧尸围城了。”
令牌翻译器尽职尽责的把“丧尸”翻译成这个区里相近的词语。
千韧：……
这是把祂当小孩哄吗？
白书意的几番折腾下，远昌终于被戳醒。
远昌的身体动不了，两个眼珠子像玻璃球一样转动几圈，看清现状后，眼神淬了毒一般看向白书意。
祂的修为！祂的活傀儡！全都没了！还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白书意不为所动，又用木棍戳祂两下。
说实话，这人精神还挺坚毅的，这样都还意识清醒。
正好，希望调查组织里有专业人士，能审讯出点她没问出来的消息。
旁边的千韧也看到远昌的目光，背后的毛发瞬间炸开，这人即使躺在地上动不了也让祂感到危险。
白书意摆摆手，让千韧自己看纪录片去，起身去找马陆，正好碰上马陆离开房间。
外面的事有扬雨和江鱼在调查，警示也已经向指挥中心发出去。
现在要做的是了解更多那些虫子的信息。
白书意带着马陆走到杂物间门口，颔首示意远昌已经醒了。
马陆眯着眼睛看向远昌。
这个修炼者和漆雾有关，蛊虫也和漆雾有关，两者又都是来自高能区，两者出现的时间也相近，虽然中间出了意外，很难说两者没有关系。
白书意出声道：“我想要一些消息。”
马陆的收回目光看向白书意，“交易？”
“交易。”
远昌听不懂马陆的话，但听得懂白书意在说什么，瞋目裂眦地看向白书意。
这人竟然要一点消息就把祂卖给了一个普通人！
即使是被抓被折磨时祂都没感到如此愤怒过，对方毕竟是修为比祂高的修炼者，可祂竟然把祂卖给一个低劣的普通人！
远昌憎恨那些取笑祂资质不好的人，憎恨那些资质比祂好的人，也无比厌恶毫无修炼资质的普通人。
就像是厌恶曾经祂自己作为普通人无法修炼的那段过往。
在场没人在意祂的想法。
这只能算是一场罪犯的交接。
更何况远昌只有脑子里的消息是对祂们有用的。
白书意反手锁上杂物间的门，和马陆去隔音的工作间。
“这颗行星上很多都不是原住民吧。”
马陆点头，“这里有逃窜来的罪犯，移民来的难民，给钱中介会把人送到这里，来了就很难离开，人口混杂，渐渐就变成这样。”
不同物种间有生殖隔离，语言又不通，导致不同种族抱团很厉害，发展到现在大多用星际通用语交流。
说起来，这样的星球反而比正常行星里通用语更普及。
白书意靠在椅背上，真的是哪里都有黑中介啊。
“你对这里的历史感兴趣？”
“有点兴趣。”
马陆迟疑一瞬，从空间钮里翻找出一个信息存储器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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