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赴阳冷冷地看着狐狸，哂笑道：“你以为弄断了藤条就没事了吗？你刚才说的魅香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吧？我觉得太难闻了点，所以给你添了点料，你现在闻闻看？”
狐狸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如封赴阳所说的嗅了嗅自己，这一闻，它的脸忽然更加凶神恶煞起来，“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奉劝你早点……”
“早点取了你的狗命？”姚瑶打断了狐狸的话，姚瑶看到封赴阳都动手了，没道理她自己反而缩在封赴阳后面。
受到姚瑶的刺激，狐狸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它眼珠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姚瑶。
“我上次就看你很不爽了，你总是粘在溪溪的身边干什么！”
姚瑶也是个有脾气的，同样看不惯狐狸很久了，她嘴角一歪道：“废话少说，你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敢在未名城里装神弄鬼！”
狐狸气极，不再废话，一爪子朝姚瑶扫了过去，没想到它自己反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姚瑶也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封赴阳！
姚瑶能确定的是，自己和华溪都没有出手，那就是封赴阳对狐狸动的手了。
狐狸此时的狼狈，可能正是封赴阳刚才提到的另一种香味造成的。
狐狸倒下的样子实在太过滑稽，纵然华溪老道，见多识广，也没忍住地嗤笑了一声。
狐狸还想骂人，它的狐狸嘴蠕动着，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它急得眼睛都红了起来，看着十分骇人。
封赴阳没有表情地问道：“嗯，倒了。”
华溪似乎有些担心封赴阳真的杀了狐狸，她往前走了几步，俯下了身子，她的眼睛里只有怜悯。
她轻轻抚摸着狐狸的皮毛，思绪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山头。那时的华溪和狐狸很要好，形影不离地生活在山林里。
有一天，狐狸出了洞穴，一个浑身红光的男人闯了进来，他的面目模糊不清。他翻箱倒柜地把狐狸的东西找了个遍，最后拿着一团红色的东西正要离开，华溪拦住了他。
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华溪被男人打伤了，伤得极重，男人还虐待似地将她一路拖行到了乱葬岗。
……
狐狸似乎很享受被华溪摸头的待遇，它迷蒙着双眼，静静地侧伏在地上，眼神有些黯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呜……”
华溪忽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痛呼，姚瑶和封赴阳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见到狐狸伸了个懒腰，一只爪子上还握了颗血糊糊的心脏！
姚瑶瞳孔震颤，就这样看着华溪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
倒是封赴阳反应迅速，抛出几根刺藤困住了狐狸，将狐狸逼进了房间的一角，那些长而硬的尖刺扎得狐狸血肉模糊，狐狸龇牙咧嘴地呼喊着。
而封赴阳几乎同一时间扶住了倒地的华溪，她还想施展万物复苏，可是看到华溪心窝里那个穿透了的大洞时，她的动作停住了。
封赴阳叹了口气，她总不能用草团为华溪做个心脏，那无非是增加华溪的痛苦，而且以她现在的能力，草心脏也只能坚持一刻钟。
封赴阳转头看了眼姚瑶，遗憾地说道：“她死了。”
姚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僵硬地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华溪跟前。
“华溪……”姚瑶尝试着喊了一声。
已经死去的华溪当然不会回答她。
姚瑶用力地闭了闭眼，捡起了华溪的长刀，眼里只有嗜血的憎恶。她盯着狐狸，压着嗓子说道：“她不杀你，也不准我杀你，倒是被你给杀了，那么，你就来为她祭刀吧。”
狐狸痴醉地瞧着爪子上的那颗心脏，它还有着余温，甚至在微微跳动。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颗心脏，说道：“当真不是我的狐狸心……是我冤枉她了，可是就算心脏还给她又能改变什么呢？我的狐狸心终究是找不回来了。”
刺藤渐渐被狐狸身上的红光融化，封赴阳赶紧冲着姚瑶喝道：“你到底动不动手？”
姚瑶被封赴阳的声音一惊，封赴阳向来都是个面热的，很少听见她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说话。
姚瑶也不磨蹭了，提起刀就朝狐狸砍了过去。
狐狸本来已经预估了姚瑶的刀气方向，所以往左边躲了过去。它看得出来姚瑶是用的蛮力，一点术法也没有加上。
然而，它还是失算了，那刀直直地劈开了它的肩膀！
虽然它用红光抵挡了一下，肩上也还是被结结实实地划破了很大一道口子，血直往外流。
姚瑶是看见了缠绕在长刀上细如发丝的绿藤的，她也感受到了绿藤的助力。
狐狸刚才看着长刀快要偏了方向时，已经邪笑起来，结果那绿藤生生拖着姚瑶的手刺中了它。
准确地说，是绿藤使得姚瑶的刀气加速，这种奇怪却可怕的力量，也让姚瑶再一次震惊。
封赴阳瞧了瞧她，脸上颇有些得意，冲着姚瑶抬了抬眉，说道：“还不错吧？都是我师父教的。”
姚瑶的好友华溪刚死，实在笑不出来，苦涩地咽了咽口水，轻点了一下头。
狐狸抖了抖身子，说道：“是还不错。”随着它的抖动，血水从伤口处甩飞了出来。
它挣断了束缚，身上的红光更盛了。而那红光一涨，突然从狐狸的身上转移到了封赴阳的身上。
封赴阳几乎立刻支起了一道绿色屏障，隔绝了红光，可她的鼻尖却闻到了比魅香更难闻的一种怪香。
也就在这时，姚瑶眼尖地发现，失去了红光的庇护，狐狸弱得不堪一击，于是她又一次朝着狐狸砍了过去。
可是狐狸毕竟兽性十足，警觉的躲开了，那红光也随着它的动作回到了它的身上。
狐狸的眼里划过一丝算计，嘴上却说道：“算你厉害，打不过你们，我走就是了。”
它说完，捡起滚落在地的心脏，顺势咬了一口，嚼了起来。
封赴阳想到这是从华溪身上掉下来的，再听到狐狸咀嚼的声音，一个没忍住，弯着腰干呕了两声。
“赴阳，你怎么了？”姚瑶以为封赴阳受了伤，紧张兮兮地走到封赴阳身边。
封赴阳隐隐觉得自己的恶心不对劲，她的身体还一阵发凉，她不作多想地对自己用了万物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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